棉花。
姜娘子你放心买,保管郎君穿着好。”
姜椿也没着急讲价,站起身来,问冯娘子:“娘子这里可有棉靴?”
宋时桉身子骨弱,冬日难熬,普通棉鞋露脚脖子,行走起来方便,但却不如高帮的棉靴更保暖。
若是有棉靴的话,就再给他买双棉靴,素日穿棉鞋,大冷的时候就穿棉靴。
冯娘子脸上的笑意更热情了些:“可是巧了,刚好昨儿庄娘子送来三双棉靴,大小都跟郎君脚上这双差不离,大抵是能穿的。”
其实这靴子已经送来半个多月了,但镇上人穿鞋大都是家里妇人做,肯到外头买鞋的本就少,愿意买这比棉鞋贵一倍的棉靴的就更少了。
冯娘子说完这话,快步走到摆放鞋子的柜台前,一口气将这三双都抱到了宋时桉跟前。
姜椿伸手比量了下,选中了其中一双,让冯娘子先帮忙拿着,自己则重新蹲下来,伸手去脱宋时桉脚上的新棉鞋。
宋时桉本想拒绝,但旁边冯娘子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俩,他不好下姜椿的脸面,只能任由她帮自己脱掉新棉鞋,然后又帮自己换上新棉靴。
姜椿照旧用指头按了按靴头,对宋时桉说道:“大小正合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我特地找庄娘子为你定做的呢。”
冯娘子立时浮夸地夸赞道:“都是郎君脚生得好,如果特别宽大或是格外小巧,想在咱家找到合适大小的鞋子也难。”
这话姜椿爱听,立时附和道:“那是,我夫君的脚的确生得好,天下第一好!”
宋时桉:“……”
他闭了闭眼,这也太浮夸太令人羞耻了!
如果不是脚上还穿着人家铺子里的新棉靴,他都想拔腿就走人了。
实在是脸皮抗不住。
姜椿给宋时桉换回旧鞋,将棉鞋跟棉靴递给冯娘子,说道:“这两双都要了。”
冯娘子才要算账,就见姜椿自顾地往鞋子柜台那里走去,顿时心下一喜,这是还要买鞋?
姜椿在一堆棉鞋里头挑来拣去,不时用手丈量下鞋底的尺寸,最终挑出两双深黑色鞋面的棉鞋。
这两双是给姜河挑的,原主没少给他做鞋,所以记得他的尺寸。
棉衣跟棉被倒罢了,姜河都有,且是去年才置办的,今年无须重新再买。
毕竟,也没哪个村人每年都置办新棉衣新棉被的,那也忒奢侈了!
但姜河成日下乡去收猪,很费鞋,去年的棉鞋已经穿得破破烂烂,显然撑不完整个冬日。
索性也给他买两双,也免得他吃味,说自己心里只惦记着夫君,忘了他这个爹。
姜椿走到冯娘子身边,将手里这两双棉鞋地给她,说道:“这两双也要,一共四双,冯娘子你给我便宜点,别拿我当冤大头宰。”
一下卖出去四双鞋,其中还有一双老大难的棉靴,冯娘子脸上笑开了花,笑道:“瞧娘子说的,我敢宰谁也不敢宰娘子你呀,肯定给娘子个公道价。”
她拿出算盘来,当着姜椿的面开始算账:“棉鞋给娘子算五十文一双,三双就是一百五十文,棉靴给娘子算一百文一双,统共是二百五十文。”
姜椿嘴角抽了抽,得亏古代没有二百五的说法,不然她都要怀疑对方是在骂自己了。
她砍价道:“棉鞋就罢了,往年我们村里人有在你这买过的,五十文也算公道,棉靴一百文高了,少十文,九十文还差不多。”
冯娘子顿时叫起来:“哎哟哟,我的娘子喂,一双棉靴用掉的棉花,抵两双棉鞋还多,做起来又费劲,庄娘子出手价就高,我卖一百文都没赚几文钱,只当卖与娘子做个人情罢了。”
姜椿哼笑一声,买卖人的嘴,唬人的鬼,不挣钱的买卖谁做?
她刚想继续砍价,那头宋时桉突然开口道:“且慢。”
姜椿抬眼看他,疑惑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