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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忙解释。

安柔取出50金币,塞进巧姐手里,权作安慰:“小费。”

又取出100金,放到柜台上,对红姐笑:“姐姐眼光不错,进的这批发夹赏心悦目的,尤其这支最搭我的衣服。”

在红姐这么精明市侩的人眼中,自然是人靠衣装,此刻的安柔无异于丑小鸭变白天鹅。她惊愕难言的视线在安柔的旗袍上逡巡几番,终于找到了出气的点。

红姐冷笑,双臂环胸站起来,抬起下巴:“有钱败家,没钱交租?”

“有钱?算不上吧?”安柔干净的指甲点点柜台,“洗头50,发夹100,算上给巧姐的小费,统共200,不就是姐姐日日从我这儿挣的零花钱么?”

“做人得讲良心!我.日日带你,100是你爸爸给我的酬劳,另外100,是你自己输给我们的,愿赌服输!”

安柔恍然:“哦,原来姐姐也知道愿赌服输这个词啊?”

画外音,自是指她们三人昨天输给安柔的3000金。那里面,又数红姐输得最多。这才让红姐隐隐感受到了刻意针对,无理涨租。

比起心虚,红姐此刻最大的感受还是生气。往日里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小丫头,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牙尖嘴利的?

安柔讥笑:“我就算败掉整个包子铺,也不会给你这种货色挣一分钱。”

“你!”

安柔没再理失控边缘的红姐,踩响小高跟,撩开珠帘,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嫣然一笑。

“对了姐姐,以后穿黑丝吧。肉色沾了水,太招眼了,不是么?”

阴影还未散去,红姐下意识夹了一下腿。安柔扑哧笑出声,施施然走了。

下午时分,买包子的客人少,安有年坐在蒸屉后面,靠着墙打盹。

见着他,安柔下意识放轻脚步。一只鞋跨在门槛内,迟迟没往里走。

她仔仔细细看着安有年。

皮肤有些黑,脸有些胖,眉毛疏淡,和此时的她,抑或是她记忆中意外早亡的父亲没半点相似之处。

安柔真正的父亲是人民教师,清隽板正。安柔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他供职的学校遭到反社分子破坏后,父亲毫不犹豫捐出家里大半数存款,用作学校修缮。

她的父亲,向来精神裕如,视金钱如粪土。

而安有年,为了500金,可以毫不犹豫地下跪,让他学狗爬,他就学狗爬。

诚然,其中有游戏设定的原因,安有年根本无力抵抗好感度规则。可安柔隐隐觉得……比起父亲,安有年似乎是更爱她的。

一个见钱眼开的NPC,会每日掏出200金,只为女儿的日子过得不那么清冷枯燥。

设身处地,哪怕安柔都觉得不值。

二楼,安柔在自己房间,靠着窗发了一会儿呆。

一抹艳红身影在巷子里斜着穿来。

安柔翘起嘴角:果然来了。

“安有年!立刻马上,交租!”

红姐尖利的声线把安有年从睡梦中惊醒,他腾地起身,见是红姐,忙赔笑:“红老板,明天才是月底呢。”

“我不管!”红姐气势汹汹闯入店里,一把将租约拍在桌上,“要是你明天交不出来呢?我就不信这么多锅碗瓢盆家伙什,你一天就能搬完!”

“今天交,交不齐,今天连夜滚蛋!”

话音未落,红姐只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靠近后背。她下意识向前避开两步,转身一看才发现是安柔。

安柔捏起桌上的租约,扫了两眼,确实是之前说的涨租金额,一个季度加6000。

她拿出别在身后的毛笔,利落签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