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越满足地点头,伸手想捏一下绒绒的脸。
绒绒跟徐清越不熟,下意识想后退到爸爸身后,但一想到眼前的爷爷是“救命恩人”,绒绒又生生止住了后退的动作。
徐清越见状,到底也没把手捏到绒绒的脸上去,他想了想,哪怕自己确实喜欢这孩子喜欢得紧,可这才刚见一面,又是在人家的家长面前,确实不应该自顾自的动手动脚,礼不礼貌是一回事,自己还要和那老婆子抢徒弟,可不能让绒绒害怕自己。
夏烟忱将徐清越的动作纳入眼底,不由得感叹。从曲晚园嘴巴里他也没少听到徐清越的传闻,这位美术大师是严厉的,技术也是一顶一的好,是国内外美术界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就是在最好的艺美学校当教授教书育人,那也不是谁都能让他指点两笔的。
可要是叫夏槐璟把现在的大师面对绒绒的画面录下来发给曲晚园,曲晚园都不一定敢承认这是徐清越。毕竟据曲晚园所说,徐清越真正承认的徒弟至今还没出现,如果徐清越真起了收徒的意思,那可就是毫无保留的传授了。
针对这一点,夏烟忱心里其实是庆幸的,唯一棘手的也就是亲自去节目里见绒绒的那位兰芷若老师也非常诚心的想收下绒绒这个问题——那边的情况夏烟忱也叫人打听得差不多了,好在夏烟忱并没有直接答应那边,这件事处理起来还算简单。
就看绒绒的吧。
夏烟忱垂眸,用食指蹭蹭绒绒的脸颊肉,主动解围道:“爷爷救了我们,绒绒是不是应该感谢爷爷?”
绒绒想都没想就点了头,然后盯着爸爸。
得到回答,夏烟忱与绒绒对视,继续道:“那为了感谢爷爷,我们请爷爷去茶馆坐坐好不好?”
绒绒当然是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回头看看爸爸的表情,又看看眼前爷爷的表情,抿了下唇,鼓起勇气主动上前去眼巴巴地与爷爷对视,小声开口问爷爷愿不愿意。
这就算是和身为救命恩人的爷爷亲近一点的意思了。
其实这本来就是夏烟忱和徐清越早就决定好的事,徐清越先是一怔,随即挑眉秒懂夏烟忱的用意,总算是如愿以偿地揉到了近在眼前的绒绒的笑脑袋瓜,暗叹夏烟忱这小子就是有眼力见。
俩哥哥走在三人身后,也不敢问徐清越之前为什么偷偷跟着他们。
茶馆不远,里面也非常清净,是古色古香的装修,夏烟忱选了个二楼的包厢,茶是让徐清越亲自挑选的,除此之外夏烟忱还配合绒绒选了些茶点,直到绒绒靠在他身上咔呲咔呲吃上饼干了,他才揽着绒绒开始了今天的交谈。
该说的客套话夏烟忱已经说过了,现在坐下来,主要还是为了绒绒的事。
双方的心思和目的双方都心知肚明,徐清越接过夏烟忱递过来的茶杯,目光在精明的夏烟忱脸上和呆萌的绒绒身上游离,他抿一口清茶,倏地笑起来。
“其实你们早就发现了对吧,在那条大狗扑向你们之前我就在跟着你们。”徐清越淡然一笑,说着眉毛一竖,尽显凶恶模样,“还不是因为兰芷若那老婆子要跟我抢绒绒,我坐不住,这才忍不住跟着你们!”
“啊?”绒绒正在出神地啃饼干,猛的听到自己的名字,还以为是听错了,“爷爷你刚刚喊了绒绒的名字吗?”
“哼。”徐清越冷哼一声,作为兰芷若的老对手,他是谈起兰芷若就没好气,“那老婆子都能追到节目里去,我悄悄看看绒绒都是很矜持的了。”
夏烟忱失笑,惊奇的发现眼前的大师其实是个老顽童类型的人,只是扮凶的时候确实是有点凶,“您想见绒绒的话,可以直接上门来的。”
话音落下,徐清越仿佛被什么噎住,摆摆手什么也没说。
绒绒还没搞懂爷爷生什么气,悄悄缩了缩小身子,往夏烟忱身上挤了几分。
徐清越见状沉默片刻:“其实我不是凶绒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