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笑着问:“是小自由又说了什么吗?”
诸伏景光不怎么奇怪地点点头,“算是吧……总感觉,他似乎会下意识地预设每件事或者每段关系的结局都是结束和离别。”
诸伏景光曾经见过星野自由那看似只是冰山一角的绝望,不难看出两者之间必然是有关联的。但他始终不清楚对方的这种绝望和悲观究竟是从何而来。如果说是天生的……那也说不通。那天的对话之后,诸伏景光有意试探过这种观念是不是彭格列的人教给他的,不过被他毫不犹豫地否认了。
“啊,上次跟他聊过之后我也有类似的感觉。”萩原研二收敛起脸上的微笑,眼眸微沉。“他好像……怎么说呢,说委婉一点就是他对于生命里的得失看得很开,不会过分执着什么。说直白一点……他不会反抗,被夺走的东西失去就失去了,哪怕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是不敢反抗还是?”降谷零坐到诸伏景光的另一边,顺手也开了罐啤酒。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倒不太像是不敢反抗,我觉得那更像是……知道自己无法反抗?一种认命的感觉?”
“哈?那算什么?难道说是有什么人一直在威胁他吗?是彭格列那边的?”松田阵平坐到自己的幼驯染身边,刚说完又果断否定了这一可能性。“不对,那是他的幼驯染。”
星野自由不会撒谎,也很少会选择撒谎。不想说的事他会明确表现出抗拒回答的意向,然后或是随便糊弄过去,或是干脆选择闭嘴,用沉默表示抗议。所以他说那是他的幼驯染,那就绝对是真的。而且这种事情也没必要撒谎。
判断他是否撒谎也很简单。猫崽子的脸上向来藏不住事,心虚的小表情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他是和彭格列现任首领一起长大的。如果真的有什么威胁,彭格列不可能坐视不管吧?”降谷零说。
诸伏景光喝了口酒,“所以我真的不明白他的这种思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总不能是来自妖怪的世界吧?但是妖怪连人类的爱恨情仇都很难分清,会有这样沉重的观念吗?
“就算不知道是从哪里学回来的也没关系吧?现在给他纠正过来不就好了。”松田阵平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子。“任性的小鬼和悲观主义者一点都不搭。”
“只是对他的过去越来越好奇了。”诸伏景光再次轻叹一口气。“萩原,松田,他以前有跟你们提过些什么吗?”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认真回忆了一下,最终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后者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倒是说过自己的师父是最厉害的幻术师之类的。”
“他的原生家庭,哪怕一点点都没有提过吗?”诸伏景光抱着一点希望看向两人。
虽然说知道星野自由自然是不可能告诉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有关猫妖的事的,但是不提及这一部分,至少父母是什么样的性格、小时候对自己如何——这之类的应该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吧?而且以萩原研二的沟通技术来说,在刚认识聊天的时候偶尔提到一两句也不奇怪。
两个人却是迟疑了一瞬,互相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松田阵平慢吞吞回答他:
“他曾经说过——‘我没有父母’。”
“……?”
萩原研二在旁边补充:“他不是和他的幼驯染一起长大吗?这个‘一起’……大概就是住在一起的意思,有点像是被收养之类的。”
“但是他的身份信息上……”降谷零刚想说没有收养关系,但想起那是彭格列,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诸伏景光缓慢地眨了一下眼,下意识又喝了一口酒以平复自己的情绪。“所以说,他是在小时候就被他幼驯染家收养的……?”
……那这孩子到底多大了?反正总不可能是在猫妖的幼年期就已经被他幼驯染家收养了吧?那岂不是还是只小奶猫?!
但星野自由说他没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