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可以不追究,但要是下一次你再是这样不经允许地闯进来,我会当做私闯民宅来处理。”
“我不会做过河拆桥的事,合作的项目会按正常的流程继续。但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交流,我不希望我们还产生多余的交际,毕竟我们现在也不是需要继续结交的关系。”纪言酌敛眸看了阶梯下的顾远洲一眼:“顾总,还请回吧。”
顾远洲的眼神分明是不甘心,眼看着纪言酌就要将门关上,手机里忽然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他现在不可能还有接电话的这个心情,情绪就像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顾远洲正要将电话挂断,忽然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竟然是他那个后母所出的迄今为止一直都将他步步紧逼的便宜弟弟。
这位可不是什么闲得会给他打电话问候的人,平时一般都不会产生什么交流,每次一有电话打过来都是家里忽然出了什么大乱子等着看他的笑话。
快要关上的门,陈淇冷漠的表情,接通电话后将要面临的巨大麻烦,顾远洲在同一时间被两种巨大的慌乱情绪所包围,指尖抖着正要挂断电话,就忽然听见陈淇说:“接电话吧。你应该比我清楚,有些事早一分钟处理和晚一分钟处理所面临的境况完全不同。”
“你要是对我刚刚提出的这些条件还有异议,我们以后定个时间把这些麻烦的事一条一条都给理清楚,再彻彻底底断掉,免得之后再产生什么不必要的纠葛。”陈淇在临关上门之时说:“在此之间,先处理好你自己那些麻烦的烂事。”
即使陈淇说的不是什么好听的话,顾远洲却像是在一瞬间找到了什么主心骨,深吸一口气将那些翻涌在心间的情绪暂且压了下去,接通电话之时,语气已经恢复到了与寻常无异的平稳。
陈淇表面上平稳,在门缝完全关紧的一瞬间,却倏然舒出一口气。
即使早就打算在最近一段时间将这些事都处理好,但这样的场面未免来得有些太过于猝不及防,陈淇还未能做好心理准备。
“你们以后还要单独约见面?”纪言酌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响起。
“……”
“不然呢?”陈淇无奈道:“我和他总要找个时间这些麻烦事都解决好吧。”
“你不要多想,我又从来没喜欢过他。你不是想要我离婚吗?现在很快就要到那一天了。”陈淇摸了摸纪言酌的侧脸,语气轻柔地安抚道。
纪言酌:“嗯。”
陈淇原本还没什么实感,现在却忽然生出一种自己是什么薄情寡义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一般的错觉,原配妻子找上门来时仍不知悔改,态度嚣张,还要在将对方赶走之后温声安抚自己焦虑不安的小情人。
事发紧急,陈淇原本是没有多想,却在和纪言酌独处了一会儿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关键点。
虽然原本陈淇并不打算和纪言酌讲清楚这些,但他现在却已经将这些事都放在了明面上,陈淇假如想知道这些事,不需要等,或许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你很久以前就在为今天做准备了。”陈淇微微笑着,注视着纪言酌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我起心思的?不止是顾远洲,其实我也挺好奇的,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要放任我和顾远洲结婚?”
“这应该问你自己。”纪言酌垂着眼,视线落在陈淇身上,目光像是矿洞中的照明灯,有着穿透一切阴影面的力量。
陈淇原本以为纪言酌认识喻佳宁或许是在他进入到纪氏集团工作的之后,其实这种感觉很奇妙,原来以为遥不可及的老板竟然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自己,甚至在无人知晓的时候生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暧昧情愫。
但事实上,纪言酌认识喻佳宁的时间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