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同性恋!”钟乐气急败坏。
傅延朝满不在乎,“我也不是,这有什么关系。”
钟乐的拒绝没有一点用,他与傅延朝之间,本就没有公平。
后来的一切就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再后来的高考失利,大学辍学......直到他与傅延朝认识的第八年。
深秋,钟乐坐在落地窗前发呆,傅延朝应酬回来,他一身酒气,坐在钟乐身边的地毯上。
他拉着钟乐的手说:“钟乐,我们好好过吧。”
“这么多年了,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了。”
“瑞士那边有位很有名的心理医生,我已经请了他过来。”
傅延朝说:“你生病了,所以看不见我对你的好。”
空气中好像都弥漫着苦味,钟乐毫无波澜的眼眸望着他,缓缓抽回手。
窗外道上的枫叶像一团火。
他与傅延朝刚认识那年,学校里枫树也红得正酣。
傅延朝固执地又去捉他的手,“不过没关系,等你病好了,一切就都好了......”
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那个冬天特别冷,初雪早早落下。
那些年少的遗憾,埋在了枫中,埋在了雪中。
梦里,场景再次发生改变,艳丽的鲜花一路绽放,钟乐顺着河流走着。
“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听见有人在说话,转头便看见离世多年的爷爷,拄着拐杖,恨铁不成钢骂他:“你才多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钟乐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见他一棍子打来。
顷刻间世界被黑暗吞并,没有一丝光,钟乐摸索从地上爬起来,他走了很久,筋疲力尽。
上衣的口袋在发烫,有什么东西似要冲破,他将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摊开掌心,里面是傅延朝之前送给他的玉坠。
在一次争吵中,钟乐将脖子上的东西拽下来扔沙发上,朝着他吼,“你把我当成什么?!你养的一条狗吗?!”
傅延朝也气,甚至亲手将价值不菲的玉坠摔碎,随后气愤离开,好几天没回来。
后来傅延朝自己消气了,回来后,也没问过那碎了的坠子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他只当它埋在某个垃圾站里。
殊不知钟乐其实把那几块碎片捡起来了,并用手帕包着,藏在书架后面。
此刻碎了的玉坠闪着微光,随后如萤火虫般,萦绕在钟乐的身边,向前飞舞,引着他来到一扇门前,便消失不见。
钟乐缓缓推开那扇门,疲倦地睁开眼,全身如同车碾过般,起身都有些困难。
他呆滞地望着这既陌生又熟悉的卧室,下床时腰腿疼的他倒吸冷气,光脚打开卧室门,听见阳台传来说话声。
他赤脚走在地板上,顺着声源而去。
夕阳西下,阳台上,傅延朝正蹲着为小满安装新猫抓板。
“......傅延朝?”钟乐僵在原地,瞳孔都放大了,两世的记忆交织融汇在一起。
“喵呜~”小满白日里去刨卧室门,想要去找钟乐,结果被傅延朝拎着后脖颈提溜走,他凶神恶煞勒令小满闭嘴,不要去吵它另一个爹睡觉。
导致小满从昨晚就没见到钟乐,此刻兴奋地叫了两声,并向钟乐奔去。
傅延朝也回头,站起身一脸温柔,笑道:“你再不醒,我都准备去叫你了,身体难受吗?我买了药,待会儿帮你......”
钟乐怔愣打断,“我不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