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总有人会说,谁谁不合适这种大气的曲子,抗不起来。
但丛澜不是。
她抗得起来,并非与配乐一较高下,而是共同呼吸。
慕清晖呆呆地站在通道入口处,愣愣地望着那道腾飞的身影。
她想起来教练说的那一句:你丛澜姐最擅长的,是进步。
所有人都说,丛澜最令人惧怕的是她的技术难度。
唯有于谨坚定认为,她最该被人害怕的,是永无止境地学习,与从不停止地进步。
·
酣畅淋漓地结束了自己的自由滑,丛澜累到想闭上眼睛直接躺下。
要是可以,她能眼一黑睡过去。
耳边的欢呼呐喊变得缥缈,逐渐远离。
手被人碰了一下,神思一瞬归来,丛澜眨眨眼,这才重新听到那要刺破耳膜的高喊。
丛澜低头,看向了跑来自己身边的人。
是赛前就协商好,说要自由滑之后献花的。
小姑娘紧张地滑了过来,数次想要张嘴,但丛澜没有低头看,她不知道在心里做了多少建设,才终于伸手碰了碰。
丛澜接了花,是百合。
她想起来COC的那一束,都是白色的,不过那次是茉莉。
闹矛盾也不该对着小孩子,十来岁的小孩儿脸上还有着婴儿肥,丛澜笑着与她说了两句话,摸了摸她的脑袋。
趁着短暂的休息恢复了精力,丛澜抬头看向四周还是那么活泼疯癫的现场观众们,开始了属于她的致谢。
矜持有礼的动作,疲惫但不失灵动的眼睛,每当丛澜朝着一个方向,那处的观众们似乎要把灵魂都飙出来似的,本就巨大的喊声硬是提了不知道几个度。
丛澜都不敢相信这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她顿了顿,又无奈地笑了,便再次向大家鞠躬。
这场全体起立的赛后狂欢里,丛澜自场中向出口滑去的短短路途,靠着自己灵敏的躲避姿势,受限于疲惫的身躯,硬是被砸了四五下才抵达门口。
她都无奈了:“哎……”
有点疼哦!
于谨也被上方丢下来的玩偶砸了好几下,但他不躲,就那么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等着接丛澜出来。
站在门口略等了一秒工作人员开门,这么一个空档,又有新的玩偶飞来。
丛澜歪了歪脑袋,于是没有被砸在头上,但肩膀被砸了一下。
“有点疼,”她跟教练撒娇,“我实在是懒得动了。”
于谨:“那我去捡起来,替你打它两下?”
丛澜:“你真要这么做我也不拦着。”
于谨才不。
茱迪扶着丛澜的手臂,跟于谨一人一边,替她承担了大部分的力气。
于谨边走还边嘟囔:“你是真的一点儿力都不出啊?”
丛澜:“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废物罢了。”
于谨:“嘘——被人收音就不好了。”
丛澜:“没关系,大家只会大度地原谅我,毕竟我这么可爱。”
茱迪:“哈哈哈哈!”
赛后教练笑个不停,上面离得近的观众们纷纷疑惑“怎么了怎么了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啊”。
抓耳挠腮地,可想听八卦了。
坐在长椅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