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2 / 2)

就连佟诩,原本怀疑李道长的人,真的见识李道长的本事后,心里头也不免升起拉拢的心思。

杨文镜心底也不免庆幸,李道长知善恶明是非,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有赤子之心,若是一般人,遇到旁人的拉拢,被权势所获,未必不走上歪门邪道。

有些人,心中无国亦无家,唯有利字,才能让他们趋之若鹜。

幸好,李道长非唯利是图的人。

杨文镜将信收起来,后又安排人在曲江留意,第三日更是半夜三更待在吏部侍郎家的附近,等着信鸽飞过,好拦截下来。

曲江的信,杨文镜也拿到手了,信上依旧写着夸赞李道长的言语,未曾有半点透露,杨文镜看着摆放在面前一模一样的信,怀疑是不是他们错过了,真正的信已经送出去了。

实在是面前两封一模一样的信,让人不免多想,但杨文镜也知,李道长所算,绝无错误,他们拦截下来的信,正是吏部侍郎想要送出的。

即使信任李道长的本事,但面对这样重大的案件,明日更是最后一天,成败在此一举,杨文镜也免不了心生担忧,但幸好,这第三日半夜三更才飞的信鸽让他们拦截下来。

*

吏部

() 侍郎刚将信鸽放飞出去,他看着信鸽扑腾着翅膀飞出这座院子,看着信鸽远去的背影,双手负在身后,眉头微皱,心头总有不安萦绕着,似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派出去的人也不知是否将信送到,估摸着,明日便能收到回信,也不知他们是如何看待那位李道长的。

若是继续得罪于那位李道长,惹恼了他,要是他将他们都算出来,这事可不好收尾。

吏部侍郎心早已偏向李乐只那边,想将李乐只拉拢过来,有了李乐只相助,他们所图谋的大事要容易万分,只是这件事,也不单单是他一人能够做主的。

突然,他抬头死死看着微微明亮的天,在月色的照耀下,远处的景色依旧可见,而方才,他放出去的信鸽应还能看到如同墨点大小的身影,可如今,他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为此,吏部侍郎又走到笼子的旁边,将里面的信鸽拿出来一只,他未在信鸽的腿上绑上纸条,直接将信鸽扔出,任由他朝屋外飞出。

这次,他眼睛未从信鸽的身上离去,在那信鸽身影越来越小,如同麻雀大小时,信鸽扑腾一二后,掉落下去,这一瞬间,吏部侍郎遍体生寒。

他双眼一错不错盯着信鸽慢慢掉落下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半分,他才想回过神来,一个激灵,寒风入骨,温暖的血液流淌过身体的每一毫每一寸,冰凉的手脚回温。

吏部侍郎才掌控自己的四肢,他回过身踉跄一二后,才撩起衣摆,急匆匆朝书房的方向冲过去,脚步越来越急,直到来到书房门口时,吏部侍郎胸膛起伏着,喘息一二,心脏跳动得很快,宛如在耳边打鼓。

推开门,跨过门槛走进去,直奔书架而去,借着月光,吏部侍郎上下翻找着,直到找到那本经典,他手忙脚乱地翻开那本书,接连三次都未打开。

随后深呼吸着,压下心底的惊慌,手指用力才打开书封,翻找起来,看着存放书信的地方空空如也,吏部侍郎震惊不已,后退一步,手中的书掉落在地。

没有。

怎么会没有。

看着未曾散落的书信,吏部侍郎不敢相信他眼睛所见到的这一幕,他急忙地走到案桌的旁边,拿出火折子,点燃放在案桌上面的油灯。

微弱的火光亮起,照亮小小的一块地方,吏部侍郎手护好火苗,走到书架的附近,他心底依旧不相信,也不愿相信,来来回回在书架边走着,试图找到藏有书信的经典。

一连三回,他并未见到,他愣在原地,随后垂目看向掉落在地上的那本书,举着油灯怔愣了许久,才缓缓蹲下身,将油灯放在书的旁边。

伸出的手颤颤巍巍,指尖碰到书的那一刻,他缓缓拾起,借着油灯,再一次看见挖空的地方没有半封信,瞳孔一点点紧缩,喉咙发出嗬哧的声音,宛如破旧的风箱。

手里的书重达千斤,连带着他的腰杆都弯了几分。吏部侍郎看着空空的地方,依旧不敢相信,他藏在这里的信,居然不见了。

到底是谁,是谁拿走了他的信。

李乐只?

不,不可能,李乐只不过是一道人,他非铜头铁臂,哪来的本事,拿走他藏好的信。

吏部侍郎想到了许多人,但近日同他起冲突的人,也唯有李乐只一人,难道真的是他,是他算到了证据在何处,这才派人潜伏进府内,拿走“证据”。

吏部侍郎想起那日,余光所见到的黑影,屏住呼吸,那日,他所见到的黑影,是李乐只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