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恩骄表示理解,毕竟他能做到的也只局限于“理解”了。
程恩骄大学毕业后没有考研,去考了公,这时候魏则丽以为所有事情都在顺着她理想的轨迹发展。男孩子嘛,既可以搞事业也可以计划着成家了。
所以当程恩骄顺利上岸后,魏则丽就开始敲打了,说可以试着交女朋友谈着,到年龄了就可以结婚了。
这个时候程恩骄告诉她了一件事情,她觉得很疑惑,是的,她一第反应就是疑惑——虽然程恩骄不怎么听话,但一直以来都是按照正确的路走的,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魏则丽非常气愤,憋屈的感受甚至超过了气愤,她所有的计划,最关键的一步已经全然失控了。
她绝对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非常丢人,她不许程恩骄说他自己是同性恋,那段时间她被气出了心病,她那好面子的性格让她连自己的老公都没有告诉,原来自己的病是被儿子那出言不逊、离经叛道的话给气出来的。
程恩骄点了根烟,他倒是认为,她不愿说的原因是不想让自己的老公认为她生出来的儿子是个妖怪,是个喜欢男人的妖怪,她是那么骄傲的人。
碍于公共场合,魏则丽没有针对他抽烟的事情说什么。
她把外套脱下来,尽力调整姿态,“你知道的,我很生气,但是这六年过去了,你也没有谈朋友,我觉得你是来气我的,”说到这儿她用一种很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程恩骄原本不晓得这种目光什么意思的,直到他第一次出糗,讨厌他的人露出了这种眼神。
魏则丽忍了忍,还是说了,“我觉得你这个穿搭很不好,卫衣配牛仔裤太学生气了,快三十的人了穿什么衣服也要我教你吗?”
程恩骄仰了仰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没表情地盯着她。
魏则丽有些怕他这种没表情的样子,点了点桌子,“总之,我已经跟那个姑娘说好了,你还是要去见一面的,也许你对……”她四处望了望,声音又小了点,近乎没有声音,“你对你从前做出的判断是有误的。”
那根烟一直夹在他的手上,只抽了一口就没抽了,此时等到烟灰滴落到他的手指上,痛觉神经发挥作用了他才惊醒过来,“我会去的,但只是出于礼貌。”他说,“我对自己的的判断是出于我确实是这么一个人,我就是喜欢男人,我何必气你呢,我亲爱的母亲。”
他没有克制自己的声音,以一种很正常的音量说出这句话,所以周围有人往这边好奇地看着,程恩骄知道魏则丽马上就受不住这种视线,果然,下一秒她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包就走了。
程恩骄呆坐了一会儿,又拿起手机漫无目的地滑动了一圈,滑到【因芝】的朋友圈,他的手指停住了。
配图有两张,其中是一个绿色的面包,可能有学名,但程恩骄不知道,另外一张程恩骄知道,是A大的潮心湖。
莫名其妙的,他感觉自己明白了苏填因的意思,是说这面包像A大的湖吧。
他想到了那只温暖的小熊,拿回去后就把小熊放到了床边,虽然有几个晚上要起来上厕所,总会被旁边的庞然大物吓一跳,但也没把那只熊收起来。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苏填因那张白净又很呆的脸,长那么高,智商也那么高,脸上的精明气是不是都被吞噬掉了。
他给苏填因发了条消息,起身买了单。
收到消息的时候,苏填因在码代码。
李昀河在给他的女朋友准备周年礼物,“我总觉得交往才几年,就好像过了一辈子。”他笑了笑,“准备礼物劲头都歇了好多。”
陶虹有非常严重的洁癖,昨天苏填因打扫了一遍宿舍,今天陶虹眼瞅着镜子又脏了点,心里难受,这会儿又开始清理宿舍了,“这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