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弑之自不在意,又吸了一口手中烟,身前便已是雾霭茫茫,笑道:
「你不懂,烟和烟能一样吗?就像这剑,寻常匠人打出来的,就是一块废铁,割个猪草都费劲,铸剑师打出来的, 那可不就披坚执锐,削铁如泥了,而且,我就好这口,这孩子一片孝心,难得啊,哈哈哈!」
剑仙满脸不屑,嗤笑道:
「呵~你就是说出一朵花来,他也就是几片树叶子。」
说着不忘了拍了拍横膝的长剑,剑仙骄傲的继续说道:
「和我这剑比,差远咯,我看啊,你和他的交情也就一般。」
蓑衣老翁摇头笑笑,「看你给嘚瑟的。」伸手示意道:「来一根不?」
剑仙勾着唇角,取出一壶老酒道:
「算了,你自己留着抽吧,我还是喜欢这个。」
举起酒坛便大饮一口。
苏弑之又笑了笑,将其收入怀中,瞥了剑仙一眼,调侃道:
「老白,你刚挺狠啊,上来就用惊鸿,我没记错的话,那可是你的杀招啊,怎麽,真想给人弄死?」
李太白抹了抹嘴角,闷闷不乐,一言不发。
苏弑之又抽了一口,吞云吐雾道:「看来,你还真成了那人的走狗了,人家让你守罪州,你还挺上心,啧啧~」
李太白不悦,怒骂一声。
「你放屁!」
苏轼之挑衅道:「我说的不对?」
李太白压了压眉,懒得解释,气骂道:「我跟你说不着,抽你的烟去,心情不好,别来烦我。」
苏轼之倒是也不气,依旧笑脸相迎,大好的脾气,打趣道:
「怎麽,这就心虚了?」
李太白淡淡道:「话不投机半句多。」
苏弑之站起身来,左右踱步,叹了一声气,徐徐道:「害~你啊,这麽久没见,也没个好脸,还是这麽个臭脾气。」
剑仙又喝一口酒,鄙夷道:「你得了,看我被人揍了,你估计都乐开花了吧,别在这里装悲伤春秋了。」
蓑衣老翁立马换了一副嘴脸,乐呵呵道:「这倒是实话,当真精彩啊!!」
「老不死的。」剑仙说。
苏轼之自顾自说道:「你说你,没事非想着考验一下人家干嘛,年轻人自己的事,你非得管,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不丢人~~」
李太白怔了怔,说道:「这事你也知道?」
苏弑之挑了挑眉,反问道:「那丫头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我能不知道。」
李太白饮了一口闷酒,嘀咕道:
「前段时间,她来找我借剑,跟我待了半夜,十句话里五句都是这小子。」
苏弑之眯着眼,仰望东边的天,意味深长道:「她可不止借了你的惊灵剑。」
李太白骂骂咧咧说道:「我知道,这丫头疯了,把仙湖都给封了,跟你一样,真不要命了。」
苏弑之孤独的抽着烟,没有说话。
剑仙再饮一口,继续吐槽道:
「我就纳闷了,她图啥,都活了那麽大岁数了,还相信爱情不成,非得演一出,为君舍生忘死,为君默默无闻的狗屁情节?」
「所以,我就一直好奇,这丫头口中的这位先生是什麽样的人,能让这丫头这麽想不开。」
耸一耸肩,剑仙无语道:「今天,算是见到了~」
苏弑之眯眼道:「所以,你就想着试探一下人家,试试他能不能接下你那一剑,够不够资格,只是没想到,反倒是自己被揍了,对吧?」
心思被戳穿,李太白也不掩饰,只是嘴角挂着一抹酸苦,叹气道:
「我和她父亲是生死的兄弟,她父亲死的时候,把她托付给了我,她的事,我总不能不管不是。」
苏弑之下意识的点头,表示认同,却又莫名说道:
「不过你是真不怕啊,上来就用杀招,你有想过他万一接不住,怎麽办?万一死在你的剑下了又怎麽办?那丫头知道了,岂不是要恨死你?」
李太白抱紧酒坛,拧着眉头道:「想过。」
苏轼之平静的看着他不语。
剑仙抿唇,耐人寻味道:「这小子,可是从罪州里活着走出来的,鬼知道他在里面都干了什麽,他身上背的因果,你我怕是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