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此时已经不是老领导的直接下属,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在官场上讲究的是,你曾是我的下属,或者说我曾是你的领导,那么只要是不翻脸,那就意味着无论将来两人的距离有多远,大家还是要讲一个香火情的。
这也是为什么乡党,朋党,姻党,等等各种关系存在的原因,如果每个人每件事都是按照规则来,那这个社会还有什么意思呢,那不就成了没有一点人情味的社会了吗?
普通人恨这种情况的存在吗?
恨,但恨的是自己不是他们中的一员而已,我们恨周公子,可是又人人都想成为周公子,这是一样的道理。
一个社会发展,就像是一棵树从最初的栽进土里,根系很少,也很脆弱,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下的根系会越来越发达,否则,那就是这棵树没有站稳脚跟,有利有弊,但是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
李老头已经得到了警告,那就是阮文涛和雷阳秋在琼县操作公司上市的事情,符合一般的逻辑,没必要查个底朝天,这是一次非正式的打招呼,很明显,这是有人感觉到了威胁,以及以这种挖墙脚的事给予警告。
在这之前,他已经搜集到了不少的材料,可是现在再看这些材料,还是觉得单薄的很,这些还不足以拔起萝卜带出泥,这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很明显,从上市公司的角度出发,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尽管阮文涛和雷阳秋回来了,这事依然查不明白,因为有太多的人从这次公司上市过程中分到了好处,可是他又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一时间百感交集,惆怅的很。
虽然他也明白一句话,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物质都是恒定的,也知道猪应该是养肥了再杀的道理。
可是当一头猪在麦地里一直拱来拱去,糟蹋了大批的粮食,真的有必要等到猪肥了再开始动刀吗?
真要是那样,得到的猪的价值可以弥补被猪糟蹋掉的粮食的价值吗?
这个道理看起来一点都不复杂的计算,稍微会点算术题就可以计算出来。
但问题是要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杀猪的问题,因为杀猪后获得收益的主人和粮食的主人不是一拨人,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隐形的收割呢?
李老头看完了材料,他的笔在谢文汉这个名字上点啊点,一直点到了这个名字有些秃噜皮了。
此时电话进来了。
“喂,爸,我要回琼县了,你还有事吗?”李媛问道。
李老头想说没啥事了,路上注意安全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在单位呢,你还记得隔着三条街有一家鲁菜吗?中午老爸请你吃个饭,你定位子吧,我下班后就过去,来了也没好好陪你吃个饭,算是弥补一下,另外,有些事也想和你再交流交流,不许拒绝。”李老头慈父的一面只有在自家小棉袄面前才会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