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晚餐前的两个小时,一行人换掉厚重的滑雪转备,穿回常服,按照先前抽签分配好的小组组队,两两搭配四分五散漫山遍野找食材和工具去了。
经由上午的事过后,周承诀对整个活动就显得比较无所谓了。
哪怕抽签的结果是他和岑西一组,他也没再强留在她身边,只无所事事地逮着倒霉催的严序和他一块漫无目的走山头,把李佳舒留给岑西,两个小姑娘也有所照应。
不过这两位哥能这么长久地做兄弟,到底还是有原因的。
两人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时候起,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李佳舒岑西两人身后二十来米的位置。
不近也不远,能清晰地看见她俩在前面找东西的情况,又不足以打扰小姑娘们自己玩,还不容易被发现。
严序走了会儿,觉得有些好笑,故意用手臂抻了抻周承诀胳膊,问他:“不是说被立规矩了,要离她远点,怎么又偷偷摸摸干这种勾当?”
周承诀眼风凉凉扫过他,淡声道:“是我选的路?”
“不是吗?”严序反问。
“不是你看见李佳舒往这边走,就跟过来的?”
好像还真是,严序想了想,忍着笑又继续说:“那你也可以一个人走别的道啊,不一定非跟我一块,毕竟咱俩又没抽到一组。”
周承诀面无表情继续扯:“怕你一个人在山头害怕。”
严序当即学起毛林浩的语气恶心他:“诀诀,你好贴心啊,我都想嫁你了。”
把周承诀惹得一阵恶寒:“滚。”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互相嫌弃着,不远处传来李佳舒的尖叫声。
严序原本还贱嗖嗖地笑着,听见声响后,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整个人紧绷起来,几乎是下意识要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冲。
下一秒,李佳舒捧着朵暗红色的蘑菇开始傻乐,笑声再次传遍半个山头。
严序脚步一顿:“?”
两人离前边俩姑娘的位置并不远,她们说什么,大多都能听见,加上李佳舒的嗓门又大,严序都不用仔细听,一字一句都能清晰地传到耳朵里。
李佳舒兴奋地晃着岑西胳膊:“啊啊啊,这朵菇可是我自己找到的!”
岑西垂眸分辨了一下菌种,见不是什么毒品种后,悄悄放下心来,点头夸她:“对,还是红菇,这种成色的红菇还挺稀有的,市面上价格很高,晒干了一斤能卖到两三千。”
“真的假的!”这可把李佳舒得意坏了,“你怎么知道!”
岑西毫不避讳地坦诚道:“我小时候就是在山里长大的嘛,缺钱花,每到红菇生长的季节就会到山上去找一点来卖。”
“竞争还挺激烈的,因为价格高产量又少嘛,村里的大人都是连夜摸黑到山上抢的,不熟悉路还不容易摘到,累了就往坟墓边一躺,天亮再下山。”
胆子还没针眼大的李佳舒瞬间睁圆了眼:“为什么要睡坟边啊,别的地方不能睡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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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倒也是。”李佳舒感叹,“挣钱真不容易。”
她又瞥了眼岑西背上那满满一箩筐食材:“难怪你能找这么多,我们晚餐不愁啦,真厉害。”
“你找的菇当汤底也很鲜噢。”岑西笑眯眯地接过她手里的菇,替她放进背篓里。
两人继续开开心心地往另条还没找过的路走去。
严序跟在不远处,忍不住吐槽李佳舒:“大惊小怪这习惯,她从小到大就没变过!”
周承诀在边上事不关己扯了扯唇角:“我看你也挺大惊小怪。”
“我那叫大惊小怪?”严序不同意地为自己辩解道,“这可是在山里,哪怕是景区,也是深山老林,会遇上什么事,谁都说不准,这货又从小娇生惯养的,蚊子扎她两包都能哭半宿……”
“哭呗,哭怎么了,她哭两声你能少块肉?瞎操心。”周承诀不以为意道。
少年话音刚落,前方不远处又传来声尖叫。
这音色显然和刚才李佳舒的不太一样,一听便知道出自岑西。
严序还没来得及反应,周承诀眨眼的功夫已经将他撇下五米远。
距离两人只有不到三米时,岑西庆幸的声音再次传来:“找到了找到了,没丢多远,不过还好你没一脚直接踩下去,完好无损!”
女孩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朵红色菌菇,重新放回李佳舒空空荡荡的小背篓里。
周承诀脚步尴尬地停在半道上,严序缓缓跟上,不紧不慢走回他身边。
“啧。”严序没多说一个字。
周承诀面无表情瞥他一眼:“……”
“操什么心啊。”严序还是忍不住贱嗖嗖地回了他一句,“大惊小怪。”
周承诀:“……”
“哭呗,哭怎么了。”严序把他刚刚的话,一字不落还了回去。
周承诀:“……”
严序抬手轻拍了拍他肩膀:“咱俩啊,谁也别笑话谁。”
周承诀:“……”
临近晚餐时间,全体成员纷纷归队。
大家把搜罗到的食材和工具等全数交到一块,集中清点了一下,结果发现岑西一个人找到的东西,能抵得上其他所有人的量了。
就连柴火都基本全是岑西一个人捡的。
一群人连连夸赞,毛林浩一个劲感叹,终于也能吃上语文课代表软饭了。
严序坐在烧烤炉子边生火点煤,瞧了眼那边“分赃”的热闹架势,也忍不住朝身旁正摆弄着烤串的周承诀提了一嘴:“该说不说,岑西还真挺厉害的。”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没点本事,都活不到这么大。
周承诀将刷好油料的烤串整整齐齐摆到烤架上,脸色不太好看地低声一句:“厉害什么厉害,就她能耐。”
严序哪听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