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堆痛壳,“你做这么多是想用来干什么?”
陆重年就顺手拿起其中一个痛壳,递给他:“用来送人?”
“……你不会是想让我用吧?”
“如果不想用,你可以放到你的书桌上。”
“……把这种东西当摆件,我会被人误会的。”
“你还在乎这些?”陆重年瞥他,“找我有什么事?”
闫少闻看陆重年一直举着那只痛壳,嘴角又抽了抽,只好接过去。
他一边皱眉打量着痛壳背面那个戴着眼镜,笑得眼睛亮晶晶可可爱爱的男生,一边说:“老段约我出去吃饭,问你去不去,大一开学也有段时间了,大家都还没聚过——你还在纠结这个叫‘木雨’的人?我找人去问过了,理工大一计算机系根本没这个人。”
“我知道。”
“我们高中校档案里也根本没这个人。”
“我知道。”
闫少闻没脾气了:“你看起来好像挺在意这件事,结果你也根本没去查过,都是我去查的。”
陆重年侧过脸来,道:“因为我知道,我也说过你不用去查。”
“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闫少闻探究地问,“一个人就这么离奇地失踪了,正常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报警,可是你怎么好像从最开始就知道对方是整个存在被抹消了一样?”
陆重年回过头,看着相卡上男生的笑脸。
他沉默片刻,只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闫少闻,你有过既视感吗?”
闫少闻一愣:“那当然,谁都有过,怎么了?”
陆重年又不回答了,他安静了会儿,起身道:“饭不吃了,我约了叶随和洪漾在理工见面。”
闫少闻再次愣住:“叶随和洪漾?怎么突然想到要去找他们?”
“送东西,”陆重年晃了晃那手机痛壳,“你既然要去见老段,那就也顺道带几个过去送给他们吧。”
闫少闻:“…………”
闫少闻:“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陆重年竟然给老同学送礼物了;太阳打北边出来了,陆重年送的竟然还是他亲手制作的手机痛壳;太阳打南边出来了,这手机痛壳上面的竟然还是一个男的。”
“不是‘男的’,”陆重年嗓音轻缓,“告诉他们,他是木雨。”
闫少闻双手环胸,歪了歪脑袋:“你最近真的变得很奇怪。”
陆重年挥了挥手,说:“走的时候记得把我们寝室门关上。”
他经过室友的书桌,那堆得满满当当的杂乱的桌面角落摆着一份日历。
日历上面一片空白。
“好吧。”他听到了身后闫少闻无奈的回答。
下了楼,到了宿舍区门外,坐上出租车。
司机问:“去哪儿啊?”
“新莲理工宿舍三区。”
车辆行驶在夜晚的大学城里,窗外的路灯灯光如同频闪,不断地掠过他们。
前方红灯跳起,车子停下,司机接了个电话,聊得笑哈哈。
“对啊对啊,我媳妇儿预产期是在一月底!”
“哎你们就别过来了嘛,这么大老远的赶过来干嘛!”
“哎呦行行行,我看看大概是几号啊。”
手机卡在支架上,屏幕正对后座。
司机点开手机日历app,瞧了一眼便回答电话那头的友人:“是1月27,对对对,嗐,那你们人来一下就行了,不用带红包什么的!”
而那手机屏幕上,同样是一片空白。
只是,没有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