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雨:“……”
陆重年弯了弯唇,视线从他的腰上轻飘飘一扫而过。
木雨总觉得这视线有点涩,还没来得及细品,陆重年就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教室里去。
木雨红着脸轻咳一声,关上大门。
哎,他也挺没原则的……明明刚才在楼下还有点生气来着,可一看到陆重年那张笑脸,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
不过……
木雨沉下目光,摸了摸下巴。
如果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和陆重年都只能在副本里见面,那他们根本就没法再好好说话。
可有些问题不能不谈,如果不谈,他们永远都搞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
他看向桌上的空白纸张。
这个副本有足足三个小时的时间,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
傅小驹偷偷打开门,往外觑了一眼,然后合上。
“怎么样,他们去了没?”赵家洋鬼鬼祟祟地问。
“去了。”
傅小驹在凳子上坐下,拍了下手里的篮球,不是滋味。
蒋书阅和汪海洋勇敢地去三楼了,他却坐在这里苟着,等待别人的拯救,这不是他的作风。
可他的作风到底是什么?
傅小驹回忆自己的过去,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永远只在心里念叨“作风作风”,可实际上做出来的事半点都没他心里想象出来的那种“作风”。
以前就有人说过他——“如果想要成为那样的人就去做,而不是什么都不干,就像讨厌同类人一样讨厌对方。你根本还没有和他成为‘同类人’。”
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
傅小驹始终记得自己当时被这句话一剑刺穿的感觉,难受得他一个多月没缓过来,后来连带说出那句话的人他都不想见了,尽管他很崇拜对方。
……可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来着,他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在那里惊疑不定,赵家洋和金盛有一下没一下地互传着球,一边挠后背一边聊天。
赵家洋说:“也不知道那两个人能不能活着回来,如果他们出事了,那打死我都不会去那个社团联办公室的。”
金盛说:“也没说非要五个组都进那个办公室一趟才能拿到线索吧?如果正确的抽屉只有一个,那么搞明白是哪一个之后只要一组人进去拿到钥匙就行了。如果都不知道正确的抽屉是哪一个,那进去再多组也是白搭!”
“也是,”赵家洋附和完,就发狠地抓了下后背,“草,我怎么感觉我背上长出来很多疹子,这教室是不是太脏了啊?”
从进教室起,他们三个人就抓挠到现在了。
赵家洋隔着衣服都能摸到自己后背上一颗一颗的东西,全是进这教室后长出来的,痒得要命。
听到这话,金盛也觉得自己的后背更痒了:“我也是,妈的,别是过敏了吧?”
“可我平时也不会过敏啊……”说着,赵家洋就摸到了一颗超级大的痘痘。
他真是服了,他从来就没长过这么大颗的痘痘,都赶得上他手指头大小了。
他一边在心里骂脏话,一边隔着衣服很用力地抠了一下。
这一瞬间,在舒爽的同时,他听到了一声细细的——“哎哟!”
他敏感地朝傅小驹看了眼。
傅小驹就坐在他旁边,还在深思自己脑袋里冒出来的那句话到底是谁说的。
注意到赵家洋的眼神,他有点莫名其妙。
然后金盛也看了他一眼。
傅小驹觉得奇怪:“……你们干嘛都这样看我?”
金盛笑了,他挠着后背问:“黑?这里哪里黑了?灯亮成这样还怕啊?”
傅小驹一脸懵逼:“啊?什么黑?”
“不是你说‘好黑啊’!”金盛还模仿那语调,细细的飘飘的。
赵家洋跟着一起笑起来。
傅小驹越听越糊涂:“我哪里说了?”
“还装——”金盛用力抠了一下后背的痘痘。
“——好痛啊!”
一声尖叫忽然响起,把他吓了跳。
整个活动教室瞬间寂静下来。
三个人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