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骞扬了扬眉,下意识朝侯夫人望去。
“我说刚才那一出是云卿的手笔,母亲这下信了吧?”
镇北侯夫人睨了他一眼,偏头望向跪在地上的暗卫。
“她还在茶楼么?”
暗卫恭敬的回答,“在!”
静坐几息后,镇北侯夫人缓缓站起身,开口道:“你陪你妹妹逛会吧,我去茶楼见她一面。”
苏骞笑着应了声‘好’。
…
茶楼雅间内。
云卿目送云瑶上了马车后,缓缓收回了视线。
“唉,没能让她露出正脸,挺遗憾的。”
灵染听罢,颔首道:“属下命人传扬一番,便人尽皆知了。”
云卿摇了摇头,笑着开口,“我的目的不是让她名声尽毁,最后嫁去东齐,
那耶律泰虽然好酒好色,但高低是个王,云瑶嫁给他便是王妃,照样有享不尽的富贵,
等哪日她靠夫婿得了势,在东齐混得风生水起,岂不是便宜了她?”
灵染想了想,觉得她说得也有理。
那种满肚子心机的女人,就该除掉永绝后患。
“姑娘言之有理,属下受教了。”
云卿缓缓站了起来,刚准备伸手去捞桌面上的帷帽,雅间的门突然被人给敲响了。
“属下去瞧瞧。”灵染一边说一边朝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一看,一张陌生又似乎带点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来人四十上下的年龄,穿着华丽,珠光宝气,一看就是大门大户里养尊处优的贵妇。
“您是?”
镇北侯夫人稳了稳躁动的心绪,尽量用着平缓的语调道:
“请问里面的客人是长宁郡主么?我有几句话想跟她说,能否通融通融?”
灵染面色一沉。
她虽然不曾见过镇北侯夫人,但这张脸与姑娘几分相似,加上此人提出这要求,她隐约猜到了她是谁。
“您找错地方了,雅间内的是墨阁商行的少夫人,不是什么郡主。”
说完,她作势就要就要关上房门。
镇北侯夫人见状,急忙伸手撑住了门板,踮起脚尖往里张望。
“卿儿,我知道你在里面,能否让我进去一叙。”
云卿刚开始并没有听出那人的声音。
毕竟她离开侯府的时候,她才两岁,还没到记事的年龄。
直到她喊出一声‘卿儿’,她才猛地反应过来。
那一瞬,头顶好似有盆冷水浇下,蚀骨的凉意蔓延开来,只觉遍体生寒。
青兰见状,气得浑身发颤,大步冲到门口后,对着那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咆哮:
“她都那么努力的想要忘记你,忘记你曾经抛弃她,给她带来的伤痛了,
你为何还要出现在她面前,扰她安宁?你是非得逼死她不可吗?”
镇北侯夫人低垂下头,冷静的注视着地砖上的花纹。
只是紧攥着帕子的指尖泛起了不正常的白,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卿儿,我就想见你一面,瞧瞧你长成什么模样了。”
青兰嗤的一笑,“少在那里摆慈母架势,你要真的关心姑娘,派个人到京城取她的画像便是,何至于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话是事实,却伤人得很,说完她就后悔了。
她不应该在姑娘的伤口上撒盐的。
镇北侯夫人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青兰又道:“我家姑娘如今是郡主,陛下亲封的,不是那等无关之人想见就见的。”
说完,她推开灵染,反手就要关门。
镇北侯夫人突然开口,“卿儿,你在走一条不归路,会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