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不想理他,缓缓伸手将他推开,举起木梳又开始理发。
“我帮你。”身后的男人抢走了木梳。
小娘子回头望向他,满脸的惊奇,“陛下会挽发?”
“嗯。”帝王含糊不清的回应,“朕学过,不难。”
说完,他将她扒拉过去,让她面对着镜子,开始倒腾起来。
云卿唇角微勾,那笑意快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了。
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不就是尘世夫妻间最美好的样子么?
…
庆国公府。
雅香阁内,裴玄将沈妙云抵在窗前,死死掐着她的脖子。
“贱人,你给我老实交代,三年前那晚究竟是我喝醉了误闯你闺房,还是你设局坑了我?”
其实真相已经摆在眼前,问不问都是那个结果。
但他依旧不死心,想要看看自己究竟有多愚蠢,竟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女人戏耍。
“说,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他一边怒吼一边收紧五指,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气,胳膊上的青筋都暴突了起来。
可怜沈妙云手无缚鸡之力,被他掐得满脸通红,死死攥住他的手腕奋力挣扎着,试图从他的魔爪中逃离出去。
她没想到李生那厮会千里迢迢的跑来京城,还当众揭穿了玮哥儿的身世,闹得满城皆知。
如今真相曝光,以裴玄的性情,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该怎么办?
“世,世子宁可相信外人的话,也不愿相信妾身这个枕边人么?”
事到如今她还在狡辩,裴玄气得抽出手狠狠甩了她一耳光,然后揪住了她的衣领。
“信你?你让我怎么信你?嗯?”
说完,他朝门口厉喝,“石岩,将那野种抱进来。”
下一瞬,石岩抱着啼哭不止的玮哥儿从外面走了进来。
裴玄猛地拽起沈妙云,揪着她的头发让她的脸紧贴在孩子脸上。
“荡妇,你给我瞧清楚了,这张脸可有半分与我相似的地方?”
沈妙云的身体开始轻颤起来。
若李生不曾来盛京,她或许能够紧咬牙关死不承认。
可如今李生在他跟前露了面,而玮哥儿又长得极像生父,她还怎么辩驳?
裴玄见她不说话,又将她死死抵在窗前,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无话可说了是不是?你觉得我该将你大卸八块呢?还是碎尸万段?”
沈妙云彻底慌了,泪眼朦胧的望着裴玄,哀求道:
“世子,妾身知错了,我当初不该算计你,不该让你做便宜爹,我错了,求您饶我一命好不好?”
‘便宜爹’三个字深深刺激到了裴玄,他满脸阴鸷的看着她,那眸光,像是淬了毒的利刃一般。
“来人,将这贱妇拖进地牢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男人一旦狠起来,果然凉薄得令人胆寒。
她好歹跟了他三年,在床上滚了那么多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他竟然半点活路都不肯给她。
不等暗卫回应,沈妙云惨白着脸问:“世子连我父亲留下的人脉也不要了么?”
人脉?
裴玄讥讽一笑。
如今的他,还要那东西有何用?
无论他怎么努力,皇位上的那人都会抹杀他的功勋,叫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除非……这江山易主。
“你沈家那点人脉,还是留给你那窝囊兄弟挥霍吧,我不稀罕。”
说完,他又朝窗外喊了一声。
沈妙云见他铁了心要杀自己,心底陡然生出一丝恨意。
趁他不注意,她猛地抬脚朝他裆部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