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阿兄没有杀人,他是被冤枉的,京兆府的官老爷们定会还他清白。”
管事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冤枉又如何?咱柳家想要人三更死,他便活不到五更。”
小农女诧异的看着他,颤声问:“云,云阿兄真是被冤枉的,你,你们设了陷阱害他?”
“……”
管事的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眸光倏然转冷,一把将她扔在了牛车上。
“我何时说过他被冤枉了?人证物证俱在,他杀人的罪名怎么也逃不掉,
老子劝你老实点待在家里,别异想天开去城里找关系救他,没用的,
柳家姑奶奶在侯府做姨娘,背景深厚,有她撑腰,那小杂种死路一条。”
小农女趴在车板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之前阿婶说城里有人能救阿兄,她信以为真,满怀期望。
如今阿婶昏迷,柳家又派人盯着她们,她该如何去救阿兄啊?
管事的理了理凌乱的衣服,朝几个家丁下令,“带走。”
牛车调转方向,朝村子里奔去。
…
云卿回到侯府时,已临近傍晚。
大门口,主仆俩从车厢内钻出来,只见汉白玉石阶下停着两辆低调简朴的马车,不像是世家大族专用的。
青兰瞄了一眼后,对云卿道:“姑娘,怕是九房的人过来了。”
结果不出所料。
站在门房处等候的余掌柜见两人归府,匆匆迎了上来。
“姑娘,九房的老太太带着她的儿媳妇以及孙子登门拜访,如今正在大厅候着,
对了,二老爷夫妇与三老爷夫妇听闻您不在府上,不请自来,说帮您招待客人。”
听了前半部分,云卿脸上还没什么表情,九房迟早要来的,她一点都不惊讶。
可听完后半部分,她的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二房三房是害怕她强留下那对母子,将爵位传给她们吧。
可来了又如何?还能左右得了她的决定不成?
“好,我知道了。”
她一边回应,一边往府里走。
会客厅内。
上首的位置空着,二老爷三老爷夫妇坐在左边,一满头华发的老媪与一中年妇人坐在右边。
而大厅中央跪着一年轻男子,二十六七的模样,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华发老太太举着拐杖在地上狠敲了两下,痛心疾首道:
“全赖我这上不得台面的逆孙啊,居然做出那等蠢事,将妻儿都逼出了家门,
好在大小姐心善,收留她们母子在府中避难,否则被人牙子拐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老身花了一天时间才了解清楚情况,这不,立马带着他登门道歉。”
说完,她作势就要站起来用拐杖去打跪在地上的青年。
坐在她身侧的儿媳陈氏见状,急忙伸手拦住了她。
“母亲,您悠着点,可别因为这不孝的东西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骨。”
二老爷起身去搀扶,“弟妹说得对,您老要注意身体啊,至于贤侄跟侄媳,夫妻嘛,吵吵闹闹也正常。”
三老爷跟着附和,“遣他去后院跟侄媳道个歉,然后接回去好好安抚安抚,这事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