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瞧过柳老三背后的箭矢,确实是他专门用来打猎的。
那暗杀之人分明是偷了他的箭矢,然后行栽赃嫁祸之事。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陷阱,他急于跟柳老三理论,不小心就踏了进去。
“大人,草民冤枉,那箭不是草民射进柳老三后心的,凶手另有其人,还请您明察。”
“就是他。”那曾躲在角落里的小厮拔高声音控诉。
“当时小的躲在回廊拐弯处,看到他搭弓准备射死往院外跑的三公子。”
说到这儿,他又伸手指向柳老三后背的箭。
“官老爷您看,这箭与他身后箭筒里的箭一模一样,是他专门用来狩猎的,村里人都可以作证。”
朱谦命仵作去查看。
片刻后,仵作过来回复,“大人,死者后心的箭确实与嫌疑犯身上背着的箭一致。”
朱谦冷冷的朝云铮望去,“你还有何话可说?”
云铮缓缓攥紧了绑在身后的手掌。
箭矢是他的,他又刚好带了弓来柳家,还与柳老三发生了冲突,如今人死了,他百口难辩。
“人不是草民杀的,还请大人彻查。”
不等朱谦开口,柳大夫人挣脱官兵的钳制,冲到云铮面前拳打脚踢。
“你还我儿的命来,你还他命来。”
官兵再次上前,将她拖到了一边。
朱谦睨着云铮,淡声道:“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狡辩,
来人,先将他押送至京兆府大牢,容后再定罪。”
守在云铮身后的两个官兵听罢,架起云铮就往外面走,其他人也纷纷离开。
柳府大管家突然凑到朱谦面前,背着众人塞了一叠银票在他掌心。
“朱大人,我家夫人说了,以命抵命,您可别让他活着走出大牢了,
不然……柳家在南阳侯府做妾的姑奶奶会不高兴的。”
朱谦缓缓攥紧了手中里银票,不着痕迹的将其塞进袖口里。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定叫他的脑袋落地。”
“那就有劳大人了。”
云铮被两个官兵押出府外,正准备登上路边的囚车,一老妇摸索着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维持秩序的官兵正准备出手将她拽回去,云铮突然开口道:“她是我娘,请容我与她说两句。”
“……”
芸娘跌跌撞撞的奔到儿子面前,颤着手去抚摸小郎君的脸庞。
“铮儿,铮儿,你怎么如此糊涂,娘不是再三提醒你别来找他们么?你为何就是不听?
如今你杀了人,按律是要被斩首的啊,你叫娘以后怎么办?”
云铮渐渐红了眼眶,哽咽着声音道:“是儿子不孝,让您跟着担心了,
可那柳老三真不是我杀的,有人设局要陷害于我。”
芸娘微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脸上瞬间露出喜悦之色。
她摸索着捏住儿子的肩膀,焦急的问:“你真没杀人?”
云铮苦笑出声,“娘,我的为人您还不知道吗?柳老三虽然混账,但远远没到取他性命的地步。”
芸娘猛地收紧五指,没杀人就好,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