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哥要将裴玄调往青州的,原来是为了方便自己行事。
大白天的翻臣子家的院墙,这要是传出去,啧啧啧……
那满朝的老顽固大概会气疯。
云卿知道瞒不住这位公主殿下了,索性和盘托出。
“这一切,还得从四年前说起……”
小娘子靠在绣枕上,开始娓娓道来。
永乐认真听着。
当她听到皇兄身负重伤倒在她庭院,她不顾自身安危将人救回时,眼眶里蕴出了泪水。
皇兄真的太难了。
那几年里,不知遭了霍贵妃母子多少次的暗杀。
这条夺嫡之路,史书不过寥寥几笔,可个中凶险只有兄长知晓。
他甚至都没跟她与母后说过江南之行受了那么重的伤。
难怪向来冷漠寡淡的他,会钟情于卿卿的。
这个女子,值得他学高祖皇帝那样冒天下之大不韪。
君夺臣妻又如何?
裴玄如此辜负卿卿,还不许她皇兄横刀夺爱了?
这是什么道理?
“你当时救他的时候,就不怕他的仇家找上门吗?”
云卿笑着摇头,“人命胜过一切,换做是殿下,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小公主鼻尖一酸,伸手抱住了她,哽咽着开口:
“卿卿,你怎么那么善良?”
如果没有她,皇兄大概死在江南了吧?
皇兄都死了,她与母后也活不成,因为霍贵妃母子会斩草除根。
卿卿看似只救了兄长一人,实则救了他们一家三口。
这份恩情,叫他们何以为报?
好在哥哥开窍,喜欢上了卿卿,以后许她后位,也算是报答一二了。
至少有皇兄撑腰,卿卿以后不必再看任何的脸色。
这满盛京的文武百官命妇贵女见了她,都得跪下行三拜九叩之礼。
想想就解气!
云卿笑着继续往下说。
小公主认真的听。
当她听到兄长不辞而别,没为彼此的将来争取时,她脱口就想为哥哥解释。
那个时候,正是夺嫡最激烈之时,去永宁侯府提亲,只会将整个云氏拖进深渊。
皇兄当时的隐忍,是对的。
只是他得知自己心爱的姑娘另嫁他人,该有多难过啊?
那该死的裴玄,她哥哥求而不得的姑娘,竟被那渣男如此欺凌。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若不是裴玄太渣,她哥哥何来上位的机会?
一饮一啄,都是命中注定了的。
“或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不敢说得太直白,只能含糊的辩解。
云卿点点头,“你说得对,他确实有苦衷,那么大的家业,又岂能轻易放弃?
只是他曾为了权势地位金钱舍了我,如今再纠缠,多少有些可笑。”
永乐听罢,心中不禁一叹。
瞧这架势,皇兄还没将人哄好呢。
真没用!
“那你有什么打算?”
云卿张了张嘴,刚准备将自己和离出京的打算告诉她,外面突然传来青兰的禀报声:
“姑娘,宴会快开始了,您收拾妥当了吗?”
云卿应了一声后,连忙从榻上站了起来。
视线扫过小公主的长裙,发现衣摆上沾了不少泥土。
“殿下的身形与我相似,我去拿套崭新的衣裙给你,换好后咱们去宴会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