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脸上,那双眼睛深邃得可怕。
澜贵妃也在这里,姿态优雅的为其布茶。
“二十多年了啊,普天之下,谁又能想得到,当年的石恒还能再度归来!”
“朕又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彻彻底底的回来了!江山还是那个江山,江山如血,却比当初更为的妖娆多娇了……”
“这些年,朕彻底挺过来了,且比当初更能放得开手脚,可你们,现在还好吗?”
他望着窗外林荣的宅邸,思绪飘飞,小声的呢喃着。
“臣妾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神威更甚当年。”
澜贵妃漫不经心的奉承道。
“澜儿,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秀才自然是听出了言中之意,于是点了点头,“但说无妨。”
“臣妾只是有一点想不通,按理来说,仙宫那边不应该如此痛快,金箭与月娥乃是两个条件,保住几大世家,免得他们孤立无援,他们拿出一个条件也就够了……”
“更何况,如果换我坐在那个位置上,五大世家被收拾,也就只能归附于我麾下,那样岂不是更好?这里面,肯定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陛下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此事内里涉及绝对不浅,说不定某些事情失算,您的道心都会崩溃!”
澜贵妃目光郑重的道。
“哼!还道心崩溃,什么事儿能让朕道心崩溃啊?闹呢?!他们那是怕了,是彻底服气了!不仅是怕了朕,更是怕了朕这对父子!”
张秀才很是牛气的一哼。
“父子?”
澜贵妃皱眉。
“那小子乃是朕看着长大的,小时候还在朕的枕头上撒过尿,说是父子又有什么问题?”
张秀才自得一笑,意气风发的一甩袖子,“这就叫父子齐心,天下无敌!”
“陛下,难道您又忘记当初那一夜了?您将剑横在脖颈上,足足一夜,臣妾就在你身边跪了一夜……,那个夜晚真的好漫长啊,臣妾深怕您迈不过心中那个坎……”
澜贵妃声音沉重。
“哎呀,澜儿,你这是做什么?朕没有得意忘形,朕经过这二十多年的沉淀,早已心性明澈,只是如此大喜之下,你就让朕吹吹牛逼怎么了?!”
张秀才顿时老脸一红。
“臣妾宁愿遭陛下记恨,也要时刻提醒您,哪怕是您斩了臣妾。”
澜贵妃道。
这些话,一众妃子之中,也就唯有她敢如此直说了。
“你我夫妻多年,说这些话未免太让人心寒,以后不要再如此了。”
张秀才转头,眼中尽是怜爱,随之又是痛苦一叹,“只是可怜了朕的蝉儿啊……”
话毕,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此时,林荣已经带着石蝉儿,来到了自己的宅邸之前,“看,这就是本官为你打下的江山!”
他把对方的小手,紧紧地抓在手里。
石蝉儿尤为的心虚,想要挣脱又挣不开,不由心虚的看了一眼皇宫那边。
“别往那边看,那边还没打下来呢,再说了,那边本官也不敢打啊!”
林荣掰着她的下巴,强行把她的脸拧了过来。
继续往前走,路过酒楼,“我那远房表叔就在这儿,改日我就在此设宴,岳父岳母,还有我的大小舅哥都来啊……,告诉你,我表叔酿酒的技艺,那绝对是天下一绝,喝过的都说好。”
张秀才和澜贵妃,还在望着下面的街道发呆。
一抹绿色身影映入眼帘,张秀才忍不住继续感慨,“若是朕的蝉儿在此,也是那般大小,也是那般的粘人……”
“是啊……”
澜贵妃由衷的点头,正说着,她突然目光一凝,眼角更是接连抽动了好几次。
张秀才也石化了。
因为,此刻,石蝉儿正转头往店里看……
“你家到底在哪儿啊?”
林荣问。
“就在前面,很近了。”
石蝉儿回答。
两人继续携手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