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拿回来的纸条上,分明就是自己的笔迹!
营部的表扬已经下达到了连里,连长和指导员都看重了他三分。
所以,他们四班莫名其妙的就要去放羊了。
除了知道放牧实际苦楚的曾建军哭丧着脸,其余新人都挺好奇。
住帐篷放羊,听上去很不错嘛!
但在经历了两天牧民生涯后,全班都开始用幽怨的目光死盯着郝爱国。
一大早起来清点牲口,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把那些不听话乱跑的牲口找回来。
这是草原地带,稍不注意牛羊就能跑出老远。
才一天下来,全班人的脚上都起了水泡。
晚上还得先伺候牲口,轮流睡觉。
早上也没水洗漱,所有的饮用水都必须严格控制。
因为牛羊群是不断移动的,留给他们每天烧火做饭煮开水的时间根本没多少。
放牧到了第五天,所有人都吃惊的看向了天空,张宏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鹅毛般的大雪漫天落了下来。
他们必须赶着牛羊往回走。
四班上下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在大雪的环境里,牛羊一般不会主动离群。
当然.......牲口的损耗自然是少不了的。
当晚一只老羊“不小心”冻死。
四班含泪拿它祭奠了五脏庙。
嗝~~~,真香。
虽然大雪在第二天就停下,但回去的道路自然难走了很多。
为了牲口不太掉膘,四班尽量寻找林间没被大雪覆盖的空地,让牲口们加紧吃几口。
到了国庆前两天,四班才赶着减员四只羊的牲口群回到了团部。
其中两只是真的被冻死的,尸体还好好的放在团部——食堂。
至于另外两只据说是夜里不见的,团部负责接手的人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就没见过在大雪天赶牲口回来,还能一个个满面油光的!
四班的十个人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师部组织了“雪里扒豆”运动,如今已经接近了尾声。
被雪埋了的豆子根本抢收不了多少回来,反而知青病倒了一大片。
医院病床、药物告急,师部不得不停止了“雪里扒豆”运动。
张宏城知道,今年的耗子肯定很肥。
雪下头的豆子足够它们吃得膘肥体壮。
他当晚就写“信”给胖子。
——东北的耗子能吃么?
浑身邋遢的四班回到五连,发现自己班居然是全连唯一还有“战斗力”的。
连里被冻伤的一大堆,感冒咳嗽的也不少。
连长严锦荣看着还好,指导员俞彭年的鼻子塞着卫生纸,喷嚏不断。
四班上下认命的接手了食堂的工作。
五连上下也认命了,辣就辣吧,总好过没得吃。
好在这回全连都提前把门口的辣椒给收了起来。
包智慧长吁短叹:“没有辣椒,啷个做菜嘛?”
......
“曾建军!”
“有!”
“张宏城!”
“有!”
“宋春荣!”
“有!”
郝爱国一挥手。
“带上武器,跟我上车!”
兵团农垦师是个很奇怪的组合体,例如五连周边的四个自然村因为距离镇上太远,所以这里唯一的派出所就设在五连。
连长和指导员就是正副所长。
在发生边J问题的情况下,四个自然村的民兵都要配合五连的工作。
四个自然村里的东山村有人翻山越岭来报案。
说是他们村里出现了伤人案!
连长主管事务走不开,指导员又病着,看着满营伤病,严连长只能让四班抽半个班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