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问答空间之中……
秦镇又继续开口了……
“接下俩,就是成化帝朱见深与弘治帝朱佑樘了!”
“之前就说过,朱见深与朱佑樘,都是死于同一人之手,就是那个刘文泰。”
“简单说一下朱见深的死亡原因……”
“一,与朝臣关系闹僵。”
“与朝臣关系闹僵的原因有很多,首先是朱见深长子的死。”
“朱见深的长子,在史书上连名字都扣掉了,而他的生母,是万贵妃。”
“这个万贵妃,比朱见深还大十七岁,当初他爹入南宫,他又被废了太子之位,一个人在宫里,只有万贵妃陪着他,朱见深对待万贵妃,感情自然深厚。”
“万贵妃给朱见深生了一个儿子后,朱见深大喜,遣中使祭祀诸山川,三月封万贞儿为贵妃,正打算册封儿子为太子的时候,十一月,还不满周岁的孩子就死了。”
“后来,就再也没有过身孕。”
“然后就是次子朱祐极的死。”
“朱祐极的母亲是贤妃柏氏。”
“这个柏贤妃是朱祁镇挑选入宫的,很明显,也不符合文官集团的利益,所以,她生的儿子,在被立为皇太子的第二个月,就死了。”
“时年,朱祐极还不满三周岁。”
“长子死了,次子也死了,朱见深都麻了。”
“关键是,这事,他没办法阻止。”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再说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总之,不符合的,就会死。”
“两个孩子的死,就成了矛盾的原因之一……”
“二,夺嫡之争。”
“这就不得不说朱佑樘了。”
“成化十一年的时候,朱见深都还在感慨,有些心灰意冷……”
“朕后宫娘们一大把,结果一个儿子都生不出,难道是朕不行么?”
“很明显,不是朱见深不行,因为成化十一年之后,他儿子是一个又一个的生。”
“而成化十一年之前的儿子,不是夭折,就是夭折!”
“就在朱见深心灰意冷的时候,有个太监跟他说,皇上,不是您不行,您肯定行,您其实还有一个儿子,已经六岁了!”
“也就是朱佑樘了。”
“朱佑樘在生下来的时候就被藏了起来,一直到今天,才被朱见深知道。”
“史书记载,是这个宫女,与吴废后秘密抚养长大,但这很明显有个问题,一个废后,一个宫女,压根就没有能力藏匿一个孩子。”
“废后没有能力,宫女自然也没有能力。”
“能在后宫之中藏一个孩子,而且还藏六年,其实就只有皇后与皇太后。”
“这个宫女纪氏,在生下朱佑樘后,被皇后与皇太后隐瞒了消息,然后接到宫中秘密抚养。”
“朱见深的皇后王氏,一辈子都没有生过子女,不是她不孕不育,只是单纯的因为,她是内阁的人,朱见深不碰她而已,但凡朱见深去过王氏的宫里,王氏都能“怀胎”,然后去外面抱一个,就像当初的孙若微与朱祁镇一样。”
“王皇后为了保住皇太后的位置,她就只能去抢别人的儿子。”
“谁的儿子不重要,只要她有养育之恩,那她以后还是皇太后。”
“一直到朱佑樘五六岁的时候,才被太监告知,有这么个儿子。”
“发现这个儿子后,他大喜过望,然后……”
“国榷记载,朱佑樘被接回来之后,就直接安排到了昭德宫。”
“这个昭德宫,就是万贵妃的寝宫。”
“万贵妃生不了孩子了,这一年,万贵妃也四十五岁了,再加上太医院皇后太后整天盯着她,她基本上告别了亲身孩子的可能性。”
“所以,朱佑樘身为名义上的长子,王皇后与万贵妃也不可能生孩子了,所以,谁得到朱佑樘,谁就能得天下。”
“而朱见深,明显是偏袒万贵妃的,所以把儿子交给她来抚养。”
“但凡万贵妃是皇后,那朱见深甚至可能把朱佑樘过继给万贵妃。”
“不过,朱佑樘被交给了万贵妃抚养,皇后与皇太后肯定是不甘心的,但她们不敢说话,于是乎,到了六月份,就有内阁大学士商辂上了一道奏疏,说朱佑樘的生母病重,看不到儿子,很是想念,希望皇子能够住得近一点,有空来看看生母!”
“这商辂的屁股明显就是歪的,现在的他,是内阁大学士,可以前,在景泰年间的时候,却在内阁任事。”
“就这么一个人,你整天不想着研究朝政,你跑去掺和后宫的事?这不就明白了是外臣勾结内宫么!”
“当然,商辂本身这话没毛病,而且,他话说的还很巧妙,说什么,皇子聪明,有万贵妃的保护,肯定没问题,万贵妃对皇子的宠爱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谁也挑不出毛病来,但人家生母生病,你总不能让儿子与生母分隔吧?反正就是让人家母亲见一见儿子,而抚养呢,还是又万贵妃来抚养!”
“话说道这个份上,朱见深还能说什么?”
“这明显就是来抢儿子的。”
“表面上说,让儿子见生母,而万贵妃还可以继续抚养,但实际上,这不就是夺走了抚养权么?”
“可人家是生母,还能说什么?”
“当然,万贵妃肯定是有办法的,于是乎,在这道奏疏上去没两天,那纪氏就死了。”
“生母没了,朱佑樘就名正言顺的留在了万贵妃那里,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正常来说,这事情到这就完了。”
“你皇后与内阁再急也没用,人家万贵妃有皇帝撑腰。”
“但不得不说,有些人脑子就是好使呢,还真让那些人想出办法来了。”
“朱佑樘的生母纪氏死后的第二个月,万贵妃的父亲,锦衣卫指挥使万贵,莫名其妙的就暴毙了!”
“皇宫自然有皇宫的规矩,别说这朱佑樘不是你生的了,就算是你生的,你家里有丧事,你也得把孩子交给皇后抚养!”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后呢?”
“就像朱元璋的皇后马皇后一样,除了亲生儿子,其余儿子,也都是马皇后抚养长大的!”
“放到这来也是一样。”
“关键是还有个太后!”
“而这个太后,本来就是与内阁、皇后一伙儿的。”
“所以,太后就以此为借口,把朱佑樘接走了,而这一接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太后抢到皇子,群臣就马上奏疏,请求立皇太子,成化十一年十一月,朱佑樘就被立为了太子。”
“按照惯例,皇太子立了,那皇帝就可以死了!”
“果不其然,第二年,朱见深就遇到袭击。”
“就是妖人,李子龙事件。”
“说李子龙是个道士,在成化十二年的时候,京城内先后出现了‘妖狐夜出’的神秘案件,然后李子龙用旁门左道蛊惑人心,然后蛊惑太监,私自进入内宫,打算干掉朱见深!”
“结果被锦衣卫校尉发现,李子龙伏诛。”
“这一次,朱见深躲过去了!”
“很明显,他自是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身为皇帝,看看他爹、他爷是怎么死的就明白了。”
“于是乎,他不上朝了!”
“不上朝就罢了,还死命的折腾那些朝臣。”
“我不上朝,但我朝会照样开,我打个照面就走,你们自个难受去吧!”
“啥?你不来?行啊,你不来就罚俸。”
“朱见深每次都来,来了也不干事,就看看谁不来,谁不来,就罚俸。”
“等到后来,朝臣们被折腾的实在是苦不堪言,想弄死朱见深吧,人家又躲着就不出来。”
“直到又一件事情的发生,朱见深才死,而这件事,就是——废太子!”
“三,废太子。”
“这个废太子,自然就是指朱佑樘了!”
“明史书没有记载,宪宗实录也没有记载,但一些别的记载了,比如:王文恪公笔记,以及万历野获篇。”
“在朱见深被害的前两年,他基本上已经把重要的岗位换成自己信任的人。”
“这时候,朱见深是军队、内阁两手抓。”
“底气有了,自然就想废太子了,”
“本来,朱佑樘就是被太后与皇后接过去在抚养了,朱见深一年到头也看不到朱佑樘几次,也不是他亲自抚养带大的,对这太子自然就没有什么感情。”
“于是,朱见深就与万贵妃物色了另外一个人选,就是后妃邵氏的儿子,朱祐杬,也就是朱见深的第四子,同时,也是嘉靖帝朱厚熜他爹。”
“现在的情况就是,皇后与万贵妃,双方手上都有一个儿子,但都不是亲生的。”
“成化二十一年,朱佑樘十六岁,成年了,可以选妃准备大婚了!”
“但朱见深却是一拖再拖。”
“朱见深就很清楚,但凡朱佑樘成婚,天下皆知,到时候想要再废太子就比较麻烦。”
“所以朱见深迟迟不张罗婚事。”
“此时的朱见深,大权在握,想要强行废掉朱佑樘还是没问题的。”
“但忽然就赶巧了,泰山地震了,而且还是连续七次大震!”
“泰山,自古以来都是江山社稷的象征,泰山地震不吉利,这就像是上天在跟朱见深说,你废了朱佑樘,你这江山就别想要了!”
“当然,从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地震就只是地壳板块位移碰撞导致的结果,泰山地震,与江山社稷就没半毛钱关系!”
“无非就是当年秦始皇在儒家的怂恿下,在泰山封禅了,但凡换个别的山封禅都没这回事!”
“总之,或许是天佑朱佑樘。”
“地震之后,钦天监就马上就上疏,说,泰山震动,应在东宫身上,一定要得大喜之事才能化解。”
“朱见深没办法,这才下诏,为朱佑樘选妃!”
“但朱见深也留了个心眼,虽是同意选妃了,但他也没说什么时候选出来。”
“朱见深同意选妃是成化二十一年,直到成化二十三年,才把太子妃真正的选出来。”
“很显然,这两年时间,朱见深就没有放弃废掉朱佑樘的想法。”
“可惜,最后还是放弃了。”
“太子妃确定了,就意味着朱佑樘这个太子的位置稳了。”
“按照之前的规律,你皇帝这时候也可以去死了。”
“选出太子妃的时间,是成化二十三年正月,按照传统,朱见深总算是出了一趟门,去南郊祭祀天地。”
“他就离开了一天,就一天!”
“结果,等他回来的时候,被告知,万贵妃死了,暴毙而亡,死因不明!”
“这时候,朱见深很明显就意识到了什么,当时拗哭,说了一句:贞儿不在人世,我亦命不久矣。”
“这话什么意思……”
“第一,朱见深知道,内阁,或者后宫的人开始下手了。”
“首先带走万贞儿,是因为他对万贞儿的宠爱,如果他死后,万贞儿还活着,那肯定会影响后宫,影响朝廷!万贞儿是有手段的,尽管权利不一定有太后与皇后权利大,但内阁绝对不会放任有任何意外发生,所以,在朱见深死之前,万贞儿得先死!”
“而万贞儿死后,那些人自然就会对朱见深下手了。”
“成化二十三年八月,朱见深因为身体不舒服,没有上朝,让太子暂时代替自己视朝,调养了四天之后,朱见深就下敕书,表示自己身体已经好了。”
“可偏偏,就在他即将痊愈,太医院一碗药,就直接给送走了!”
“这是直接在明实录里记载出来的东西。”
“当然,这具体是内阁干的,还是后宫干的,亦或者是朱佑樘干的,那就不好说了……”
“更大可能是,朱佑樘也参与了,至少,他肯定是知道的!”
“太医治死了皇帝,没有一个人获罪。”
“他的皇位都是这么来的,顶多把那些主要负责人太医等,降职,糊弄了事。”
“这也是为什么,朱佑樘明知道是谁下的药,却没有下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