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2 / 2)

在皇帝体内开会 干物糖 13799 字 3个月前

能打发时间,就是好东西。

小山羊咩咩叫着出发,姜去寒满皇宫溜达。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山羊容易被花花草草吸引。不过姜去寒不催促山羊走,山羊低着头吃草,他在上面采花。

王无度走过去,看到他把花束夹在胳膊里,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是姜曾蕴亲自绣给他的。

一块小小的银元宝被放在土上。

王无度反应过来,这是看到他给赏钱,在学呢。

空着手进御花园,载着满车的花出来。

姜去寒亲亲热热地抱着小山羊,把花瓣喂给它吃,抬头问:“到了吗?”

还想着呐!

“到了吧。”王无度看看天色,再骗下去良心有点受不了。

姜去寒立刻闹着要回去。

梦溪阁的大门紧紧闭着,他们从窗户爬进去,再把花运进去。

时间到了,有人不守信用。

姜去寒坐在水果战线的边缘,看皇帝依旧在案前忙碌,时不时说着什么,都没发现他出去了一趟。

从他开始吃地板上的水果来看。

要不行了。

王无度紧张地放缓声音:“我们来把花插到花瓶里好不好?”

“好。”姜去寒嘴巴已经放扁,维系在要哭的边缘。

而光屏上,裴琚光和李清友已经从“要不要出钱”拉扯到“出多少钱。”

也算是重大进展。

皇帝看了一眼时间道:“一炷香之内,商议不好金额,都给朕滚出去。”

砰!

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非常小,但包含着天大的委屈的哭声。

“如果你硬要这么多,朝廷出一部分,剩下的让当地富商出。江南富庶,买得起积年累世的功德。”裴琚光给出自己的解决方案。

李清友道:“用朝廷的名头还是我的名头?”

“都行。”裴琚光道,“如果李大人不值得信任的话。”

会议的任务达成了,裴琚光和李清友却看到皇帝站起来,快步走着。

之后便听到皇帝说:“怎么了?”

声音很轻,眼神里也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明显不是给光屏上的他二人说的。

急匆匆切断会议,角落里,花瓶碎裂在窗台,里面的水带着花从榻上漂到地上。

地上零散放着花,被小片的水分割,像是在南方水国似的,姜去寒就站在中间,鞋袜衣服都湿透了,眼睛里蓄着泪。

漂亮的人哭起来都十分好看,水光潋滟。

皇帝用指腹轻巧抹去他的泪珠,却被推开。

“我不要你。”他赌气,“我要宝宝。”

年轻的身体也在妈咪宝宝的游戏里尝到欢愉,皇帝心知肚明,有一个格外放纵

() 他的人陪他玩,他也快乐着呢。

“好吧。”皇帝松开手,“我把你的宝宝叫过来给你玩,我走了。”

他后退地很快,连衣角都不给他抓。

姜去寒崩溃地大滴大滴的泪珠往下落,忙说:“我不要了我不要了。”跪在地上捡着湿漉漉的花,他也湿漉漉的,“送给你。”

天可怜见的。

皇帝不可能对他狠心,弯腰半搂半抱把他拉起,色泽艳丽的花朵在两人的身体之间七零八落。

姜去寒搂着他的脖子,掂着脚往他怀里钻,腿也扭着把他夹住。

像一颗极力攀附大树的藤蔓,也像孩子拥抱母亲,以消除心里的恐惧和忧伤。

“我爱你。”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里没有一点情欲。

皇帝愣住,这个世界的人温柔含蓄,从来不会这么说话,这个小傻子是生活在他哪段记忆里?

“我想吃冰激凌。”

果然是前世的记忆,皇帝用额头贴着他的额头,“我也想吃。”

他们眼睫相交,彼此的眼睛中,氤氲的不是这个王朝的气息,而是另一个时空的夏天。

“好了,”皇帝先移开,他的会还没有开完,最后裴琚光和李清友说什么他完全没注意到。

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果然够呛,亏他自信他的小傻子乖巧。

“我们去那边把衣服换了好不好?”

只要不丢掉他就好,姜去寒亦步亦趋跟着走,张开手让人给他脱掉湿哒哒的外衣。

两米远,皇帝把自己的衣带让他牵着,重启会议。

光屏上只有李清友,他很是惊讶:“陛下万安,臣刚刚已经和裴大人议定好了。”

“是吗?”

裴琚光此时上线,他似乎处在一个颠簸嘈杂的环境。

“你在哪?”皇帝疑惑。

裴琚光黑眸里闪动着焦躁的光:“臣在进宫的路上。”

会都开完了,进宫做什么?

皇帝仍然给他信任的幕僚极大的权限:“那便进来吧。”

切断会议,衣带已经被扯掉,姜去寒把自己绑起来玩。

皇帝腾出手,一边整理他,一边思考。

先帝晚年奢侈,以至于国库空虚,若是开放海市,能不能使国家富裕?

诸藩王中,英王的封地恰好有经验可取。

幸好谢云霁阴差阳错在会议里,皇帝想,要不趁热打铁和谢云霁开个会。

那小傻子怎么办?似乎察觉他的想法,姜去寒坐在地板上仰头看他,皇帝心虚不敢和他对视。

王无度在门口响起:“陛下,裴大人到了。”他陪着姜去寒在皇宫里到处跑,也是累得腰酸腿疼,老骨头经不起折腾,悄悄撤到梦溪阁门口看门。

小太监搬椅子过来,客气道:“裴大人请坐。”

裴琚光拄着手杖,摇头。

小太监无奈。

他不是好

心,只是裴琚光不坐,师父也不能坐。

门外气氛有点僵持。

门内,皇帝拖着姜去寒到屏风后,一片狼藉已经被宫人收拾好,鲜花插在花瓶里,小榻上的桌子上摆了新的点心与杯盏。

看见一杯清酒,皇帝突然有了注意,能带孩子的不是自己送上门了吗?

指尖沾取,洒在姜去寒领口里,“张嘴。”

“啊。”

在他嘴里也撒一点,把小傻子包装成小酒鬼。

皇帝让他坐在榻上:“你不是要宝宝吗?我给你一个新宝宝好不好?”

“不要,”姜去寒皱眉,“气话。”

皇帝乐了,真是有点聪明了,知道给自己辩解。

不过他已经决定好了,便不管自己的死活。

眼见皇帝要走,姜去寒站起来。

皇帝伸出手掌制止,他就不动了,像是被什么定住一样,曲着腿坐在地上静静等待。

门打开,裴琚光平静的眼眸在皇帝微乱的衣衫上停留一瞬。

“裴卿,”皇帝没有察觉,问道,“你会不会带孩子?”

什么?

裴琚光跟着走进屏风内。

帝王坐在榻上,乌发如云的美人赤脚坐着,发尾在白玉砖上蜿蜒出一道黑色的河流。

“他喝醉了,你帮朕看一会。”

裴琚光僵直身体不敢动弹,帝王盯着他,似乎在考察他有没有资格做这件事。

缓缓跪坐在地上,一点点向姜去寒靠近。

即使是在最落魄的时候,他也没有俯下身讨好过别人,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如何做。

玉色身体里的酒香萦绕在裴琚光鼻腔中,他终于到离姜去寒最近的地方。

姜去寒却扭过脸,不认识他、不喜欢他,冲着皇帝嘟囔:“狐狸。”

“他不是。”皇帝垂头,温柔地纠正,不过裴琚光确实生了一双狐狸眼。

他好像没有被选择。

心突突跳着,裴琚光焦急地想做些什么。

酒香侵入脑海,他握住掩在衣袍下的一双脚。

骨肉匀称,触手冰凉,是刚烧制出来冷却好的白釉,能看到青色的血液是如何欢快地在他的身体里循环。

脚尖动了一下。

盛开的衣摆下露出两条小腿,像交颈的天鹅。

裴琚光极为轻、极为珍重地把它们放到自己温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