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代出发了个闷闷的音。
天色像一块笼在身上的暗色绸料,渐渐将人视线遮蔽,照在肩头的最后一缕晚霞如同它偶然折射出的光泽。
贺繁看了眼远处,“天要黑了,你还在这呆一会儿吗?”
江代出不作答,而是问:“你现在要去哪?”
贺繁:“我回家。”
江代出没在这附近看到贺繁的车,问:“你车停哪了?”
贺繁:“店里后门。”
江代出插在裤袋里的手按了下遥控车门,“上车,我捎你过去。”
这会儿甜品店的路边刚好空出一个车位,江代出把车停下,贺繁问他要不要进去吃点东西,他说不想吃了。
贺繁跟他道谢,下车进店穿去建筑另一侧的业主停车位。
江代出把车熄了火,翻出几枚硬币投进街边的收费桩,就回车里坐着。
哪都不想去,也不想回家。
这些天每到一个人的时候,他就被没顶的空虚包围着。那晚与贺繁的短暂相拥,竟让他就此产生了戒断反应。
贺繁停车的位置要开上主路一定会经过他旁边,但江代出对着车窗外呆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见贺繁过来,不禁生起些疑惑。
又等过一阵,还是没见到贺繁人影,江代出想了想,从杯槽里拿了个空的咖啡杯,沿着大楼走去后面的停车场。远远看见贺繁正对着打开的汽车引擎盖,拿着手机照明。
“你车怎么了?”走近一些,江代出提声问道。
没想到江代出会猝不及防出现在这,贺繁一讶后转头,“你还没走?”
江代出举了下手里的咖啡杯,“我记得这边有垃圾桶,来扔个垃圾。”
说完把东西扔了,走到近前来。
贺繁关掉手机电筒,合上引擎盖,拍了拍手上的灰,“发动机里有声音,车发动不了了。”
江代出:“要我帮你叫修车的人吗?”
“我打过电话了,要明早才能拖去检查。”贺繁说。
“幸亏它没在路上熄火。”
江代出嫌弃地瞅了眼贺繁这座驾,“我给你的薪水也没那么低吧,你就不能弄辆好点的车?”
以贺繁的收入,完全可以像其他白领一样分期弄个像样的,况且他还另外干着一份兼职。以前以为他有女朋友要养,才过得拮据,现在真是弄不明白了。
“我只是用来代个步,车好不好对我都一样。”
贺繁不卑不亢,语气很平淡,对旁人的评价似乎没所谓,也不在乎。
江代出还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忽然又转念了,寻思车破点也挺好,车破点挡桃花。他自认还没有进化到可以大度地祝贺繁尽早觅得佳人的程度。
于是止了话题,冲着贺繁下巴一挑,“那我送你回去吧。”
贺繁觉得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纠结,就答应了。
方才无论在公园,还是甜品店外面,两人都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社交距离。可坐进一辆车里肩挨着肩,贺繁身上刚刚留下的烟草味便钻进江代出鼻子里。
“你抽烟了?”江代出偏着头问。
贺繁这才意识到,坐直了身子,“不好意思,要开窗吗?”
“不用了。”江代出嘴角一撇,“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贺繁没刻意去记过这种事,“五六年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