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闪过这道念头。

要不是因为住在这里，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宿隐也没有想到，自己邻居都在同一个时间段内，都搬家，楼上楼下都在前些时日搬走，空荡荡的。

“叮！”

电梯门打开。

一道瘦长身影走了出来，戴着鸭舌帽，面容普通，身上气质却极为冰凉。

宿隐下意识给这人让了让路。

主要是这人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好人。

但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先一步让开。

“您先。”咕噜一声，鸭舌帽男子声线含糊不清道。

声音很弱，宿隐没有听清楚，不过电梯快关了。

“谢谢。”

别人给他让路，宿隐一向很有礼貌。

却没有预料到的是对方反应极大，鸭舌帽男子一下子结巴起来，那一股冰凉气息瞬间扫荡而空。

“不、不用谢。”

对方往后面退几步，边说边摆手，鸭舌帽下的神情极为古怪。

可惜那会儿电梯门刚好关闭上，宿隐没有看清楚。

但这也好。

他这样做，宿隐险些以为自己碰到了什么人。

在电梯门关闭上之后，宿隐看不到的地方。

那名鸭舌帽男子气息瞬间变得诡谲起来，可是此时他面孔仍然是惶恐的，那一缕惶恐神情，让他整张普通到不亮眼的面孔，多出一种滑稽的好笑。

但要是有朝都的异能者在这里，认出来这张脸，不会觉得好笑，只会觉得背后发寒。

‘我已经看到祂了。’

他没有离开，一直静静地，像是被人捏成的雕塑，只能待在原地。

就连声音也不是从喉咙里面发出来。

这道古怪粘稠，从气泡里面硬生生挤出来的声音，决计不会是人类该发出来的声音。

‘你违反了约定。’

片刻后，在这道古怪声音后面，又响起来其他声音。

凌乱无比，嘈杂到仿佛有千百个人在这里说话，听不清听不清！

鸭舌帽男子却是习以为常。

‘规定是死的，腿是活的，我接了一个任务，到了这里。’

规定是，无人可靠近祂这里。

不允许，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未经许可接触。

可这番理由至少、至少在明面上是过得去的理由。

尽管它荒诞到一个普通人，都能够找到里面漏洞。

可这会儿气氛死寂起来，如一潭死水，暗地里力量波涛汹涌。

那道声音继续响起来。

‘不能继续接触，至少，你不能用这张脸，那些特管局里的人会在第一时间，喊破你的身份。’

鸭舌帽男子略显不满，‘我知道规矩，只是我在想，他会记得这张脸吗？’

他手指僵硬，却是摸上自己这张面孔，平凡只有双眼还有点特色的脸。

也是初次见面的那一张脸。

片刻后，空气当中传来一阵嗤笑声。

‘不会。’

斩钉截铁。

信徒狂热，但神不识人。

‘真遗憾。’

瞬间男子身影像是一滩水，慢慢从头颅开始消融，变成一滩水之后，瞬间蒸发在空气当中，就连监控都不会录下来这片身影。

宿隐面试的是一个寻常人事岗位，他初来这份世界，原先到手那些技能，放在这片灵气复苏世界，却是不大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