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知跟韩方驰比起来就是完全不记仇。韩方驰一点事能记半年,何乐知记一天。
到了第二天早上,何乐知起来,洗漱完估计韩方驰醒了,发个消息问:三明治?包子?玉米?
韩方驰:玉米1,鸡蛋2,豆浆1。
何乐知:好的。
韩方驰:谢谢。
何乐知:不客气。
昨天短暂地不好了一天,睡一觉就忘了。
何乐知拿着韩方驰那份早餐过去开了门。一个保鲜袋装了玉米,一个保鲜袋装了俩鸡蛋以及一袋没冲的豆浆粉,另外一个乐扣盒里装了半盒洗好的车厘子还有一个剥完的橙子,这些往玄关柜上一放,转身要走。
韩方驰正在刷牙,从洗手间探头出来,咬着牙刷说:“早。”
“早。”何乐知见他出来了,跟他说,“豆浆你自己冲。”
“好的。”韩方驰说,“谢谢。”
“不客气。”何乐知回应道。
韩方驰打量他,叫他:“乐知?”
何乐知温和地转过来,扬了扬眉:“嗯?”
韩方驰垂眼笑笑,说:“没事儿。”
“没事儿叫我干吗,”何乐知说,“上班去了。”
“拜拜。”韩方驰说。
何乐知“嗯”了声,关门走了。
何乐知从小就是个没脾气的小孩儿,亲近的人怎么都行,这点也是像何其,总有一种宽和纵容的姿态,不爱计较。
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会有矛盾,他俩高中的时候也有过摩擦,有两次何乐知学习态度不端正,韩方驰给他讲题的时候他总说闲话,韩方驰脸撂下来,他俩也闹了点别扭。
撑不到第二天,何乐知就会跟没事人一样过来,再说话依然是笑呵呵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韩方驰也差不多,那会儿也没脾气,看他笑就跟着笑,俩傻小子就和好了。
何乐知这一点特别好玩,自己待会儿就跟重启了一样,前面事都忘了,一种迷迷糊糊的好玩。
他关门走了之后韩方驰笑笑,吐掉了嘴里的泡沫,漱了口。
这一年的春节来得晚,除夕夜在公历二月。
年前公司结算了几笔项目费,何乐知拿了不少的奖金,填补了他买房后干瘪的账户。何乐知拿了奖金后给何其买了个包,当作新年礼物。
往韩方驰家里买了个洗地机。
给肖遥买了两瓶气泡酒。
这两瓶酒相比其他人的就略显敷衍了,不是何乐知不愿意好好买,是肖遥自己要的。
何乐知发消息给肖遥问他想要什么礼物吗,肖遥当时正在看直播,直接甩个链接来,说:那你买瓶这个,下次上你那儿吃饭我尝尝。
于是何乐知花了398买了两瓶,还送了一堆杂七杂八,就这么解决了一份新年礼物。肖遥给何乐知塞了两张超市购物卡,让他买年货。
何乐知说:“我不要,我妈都买完了。”
肖遥“啧”了声说:“别人送我好多,也没有时间限制,你就留着呗。”
“你要吗?”肖遥问韩方驰。
韩方驰反问:“我家不过年?”
“哦好好,有话你不会好好说。”肖遥于是也给他两张,问,“那你给我礼物了吗?乐知给我礼物了,你没给你凭什么要我卡?”
韩方驰:“你不就让他给你买一瓶酒吗?另外一瓶我买的。”
“订单拿来我看看。”肖遥伸手说。
“删了。”韩方驰说。
“一共398你俩套我两千的卡。”肖遥说,“我这辈子跟你俩算不明白。”
“我让你算了?”韩方驰问他。
“好好好,行行行。”肖遥蹲那儿研究洗地机,说,“服了服了。”
何乐知在一边笑不行了,说:“要不我再给你买个洗地机吧?”
“等我什么时候换房子吧,现在我那房子乱得它磕脚。”肖遥说。
后来临到节前,何乐知给他约了次家政,把他的房子做了套精细清洁和收纳,据说窗明几净,锃光瓦亮。
除夕当天各回各家,韩方驰回家给家里每个成员发了红包,又收下了父母的红包。家里仪式感很足,节日和生日都会好好过。
韩方驰和每年一样,吃完晚饭就走了,说困了。
手机上一堆拜年消息,还有各种群里乱七八糟的消息,韩方驰迅速扫了一眼,没有医院的消息就行。
何乐知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刚上车,用车上蓝牙接起来,说:“乐知?”
“我!”何其的声音从音响里透亮地传出来,她嗓音极好听,毕竟是唱歌的嗓子。
“阿姨过年好。”韩方驰笑着打招呼。
“好着呢,方驰你在哪儿呢,你家吃完没?”何其问。
“吃完了,刚从我爸妈家出来,准备回去睡了。”韩方驰答。
“来这儿来这儿!小姨他们一家都走了,家里就我和乐知好没意思,快过来。”何其笑着喊他,“我俩说要守岁,马上要守不住了,这么干干巴巴的咋守,你过来咱仨斗地主。”
她说话快起来跟唱歌似的,听着节日氛围更浓了,衬着外面不断爆开的烟花,有一种很热闹的感觉。
“我……”
不等韩方驰话说完,何其接着说:“等你呢,扑克都拿出来了。”
韩方驰只得笑笑,说:“好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