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是沛沛和小岛的生日！”

宋星河记性不错，竟然还记得门口的密码。

——“滴”

宋沛扭开把手进去后小岛熟门熟路地找出了拖鞋，空荡的家里还留着许多生活的印记，看得出搬走之前有些匆忙，这里的很多东西几乎没有带走甚至连水杯都还放在料理台上。

他盘算着等宋济昀回家得商量一下把房子给卖了，这么大的房子就这么空关着多浪费。

小岛像是主人般让他坐下，蹦蹦跳跳地跑去了房间里找相册，厚厚一本拿在她手里太过沉重，宋沛连忙接过。

他们窝在沙发上头抵着头一块儿看照片，第一页就有宋正南的照片，还是年轻经商时出差的样子，宋济昀和他长得有些相像。

他与卢敏君有过恩爱的从前，自己一岁的生日照，宋济昀就站在父母旁边，母亲怀里抱着还是婴儿的自己。

一页又一页，自己逐渐长大，宋济昀也从小孩变成了大人的模样。

十八岁的高中毕业照片宋济昀已经看得出日后的模样，眉眼深邃。大概是日光刺眼他没有笑，榕城高中的校服Alpha会打领带，宋沛很喜欢这张照片，拿出手机拍了下来。

只是生下小岛后竟意外地没有什么照片，他决定把相册带回去继续填满。

小岛看到一半就跑开了，这些照片它已经看过太多次。搬家时她遗留了好几只娃娃在这里，此时急急忙忙进去要和它们打招呼。

宋沛远远听见她在房间里自言自语说好久不见，你们想我吗？

“我不是故意把你们留在这里的，可是爸爸说我们不应该再回来。”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哦，我马上要过生日了，而且这次会有很多很多人来陪我，我好开心！”

宋沛听她幼稚的口吻想笑，那些洋娃娃像恐怖电影里的人偶静静地一字排开坐在她的小床。

无人的家中，它们真的会心生思念吗？

他忽然有些害怕起身去了自己的卧室。

他们的卧室是一种接近水泥的灰色，拉上窗帘后光透不进来，房间昏昏暗暗看不真切，像是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整个卧室没有任何摆件稍显单调，衣柜里是没有打包带走的睡衣，蓝色和灰色，与现在的家中一样。

色调的沉重让他有些难受，他坐在床上缓了很久猜自己估计是早餐没怎么吃有些低血糖的缘故。

随手拉开床边的抽屉，这次是十八岁的自己。

相框稀碎，照片里的自己笑得很高兴不知道由谁拍下这个瞬间，手中则拿着一束白蓝相间的花。

抽屉里宋沛还看到了很多不认识的注射剂，有些用过有些未开封。好奇心驱使他拿起来看了看，只是也不知道这些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可能是宋济昀易感期的抑制剂。

至于第二层抽屉，姑且可以看作是一种情趣用品。

毕竟手铐和脚链这种物品出现在卧室的用途总不会是刑讯逼供。

他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想这…这算什么？没生孩子前他们的夜生活这么精彩吗，他笑了一声又把东西放回去。

站起来的时候脑袋有些晕晕的，从踏进房子里开始他就像一台坏了的机器，反复出现一些不该有的指令与片段。

仿佛留在这里的不止是那些洋娃娃，还有自己。

环顾四周，小岛没有再发出声音不见踪影，踩着柔软的地毯他在房子里喊她的名字，房子空空荡荡藏着他的回音，一声一声。

“小岛？你在哪儿？”

空气中漂浮着小小的尘埃，它们在仅剩的一缕光中缓缓盘旋、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