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洁白的脸庞,道:“那若是那机关鸟上没有带炮呢?”
温别桑转眼珠。
承昀一字一句:“你根本不是想造火炮,你就是想玩机关雀,把炮放在上面,是因为你清楚你根本控制不住它们。”
温别桑看向他,眼眸干净到有些无辜。
“但是作为火器,它是成功的。”
“不受控制的火器是不可以用在战场上的。”
“为什么?”
承昀沉默两息,道:“火器的制造并非是为了杀人。”
“不杀人造什么火器。”余下的丝线不知道挂到了哪里,卷不回来,温别桑取出匕首割断,起身往回走。
承昀拂袖跟上,道:“大梁制造火器是为了威慑侵略者,你这个飞天炮,过不了火器师的审核。”
温别桑立刻停下了脚步,看上去有些生气:“你明知我是有资格的。”
“谁让你把大家当傻子耍。”
本来听他说起飞天炮的概念,什么翔万里而震云霄,冲敌营如入空谷,还当是什么绝世大杀器,结果这厮根本就是以公谋私,单纯想玩机关雀。
温别桑瞪了他一阵,忽然重重给了他一拳,扭脸朝山下去了。
承昀站在原地,久久看着自己的胸口——
耳朵逐渐有点发红。
……怎,怎么还锤人胸呢。
他不自在的抚了抚胸口被砸的地方,轻咳一声,快步追了过去:“实在不行,就拿火神箭吧……温别桑,你别生气,慢一点,当心崴到脚!”
温别桑回了炼药室,抓起一袋硝石便用力捏。
噼里啪啦的声响在掌心爆开,发出细碎的火花。
承昀站在外面,道:“好了,别气了,就拿火龙箭吧,我给你发腰牌,那东西也合适兵士们训练。”
温别桑坐在桌子前,用力去碾火药,将所有的颗粒都碾成了粉末。
承昀看了一阵,缓缓走过去,却见他突然将沾满火药的碾子重重在桌子上磕了磕。
承昀只好上前,握住他气的还在抖的手,道:“好了好了,别炸着自己。”
温别桑丢了碾子,沉默地望着面前已经兑了比例的火药。
承昀偏头去看,发现他睫毛隐隐打绺。
“……”要不要这么爱哭啊。
“其实,你若是想做机关雀,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温别桑马上来看他。
“下次想做就直接说,不用打着火器的名义。”
“我是认真的。”温别桑很快消气,道:“若我能做好飞天炮,牵丝一线,指哪打哪,只是如今,确实不成熟。”
“你在君子城也做过?”
“做过。”温别桑抿嘴,道:“但是谢令书说没那么多好东西给我糟蹋,不许我瞎折腾。”
“谢令书说的,不许你瞎折腾。”
“嗯。”
“谢令书说,你糟蹋好东西。”
“嗯。”
“谢令书说的,是人话吗?”
“是。”温别桑说:“我听得懂。”
“……”
承昀放弃强调谢令书的罪行。
“你愿意用火神箭换腰牌吗?”
“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