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处理班的同事,会用这种语气也是着急上火了。
刚才爆炸的时候,他们有几个同事被困在了道具间里,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要是再炸几次,等建筑的结构更不稳定就难说了。
安室透给松田阵平的电脑里装了变声器,对方没有听出他的声音,他想要询问,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只一两分钟就炸了三个地方,就算他现在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能把那些同事都叫过去处理吗?
万一在处理的过程中就爆炸了呢?
即使是几个一组的炸弹,也要几个人同时在现场,再一起同时把线给剪断。
等待几人同步就位的时间,比一个人拆弹需要的时间更多,很有可能他们还没有准备好,炸弹就已经爆炸了。
松田阵平知道,如果把这些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去的,可他也知道,刚才明明不耐烦还跟他说了一大堆的这个家伙,上个月才跟女朋友结婚,松田阵平还去参加过他的婚礼。
想起对方脸上幸福的笑容,松田阵平深深吸了一口气。
“把现场的照片发给我。”
他说:“我会想办法稳定那个家伙。”
只要能稳住那个拿着控制器的家伙,就能顺利拆弹了,哪怕只是拆除一处,也能让工藤优作逃出来。
剧院是两层结构的,炸弹全都装在一楼,爆炸的话上面的二楼也会跟着倒下,但只是炸掉一个房间,却不会影响到另一个,哪怕真的连带着一起塌方了,房间里也有安全的地方能够躲避。
松田阵平相信,工藤优作绝对能找得到那样的地方。
只是——他们要怎么稳住本就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菊叶呢?
没有任何办法,安室透挂断与编辑的通话,另一边连线中工藤优作和菊叶的对话声却没有消失。
菊叶做事全凭自己的心情,无论他是高兴还是不爽,他想什么时候按那个按钮就什么时候按,完全没有任何规律,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预测到。
更何况,医生还在外面。
工藤优作暗中用短信通知过他,菊叶的手机震动了好几次,很有可能就是医生在告诉菊叶外面的情况。
如果被他发现外面有人在拆弹……
安室透吸了吸气,刚才杂志社编辑近乎痛哭流涕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另一边,工藤优作堪称理智的声音还在传来,安室透的思维也仿佛被撕成了两半。
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同意医生的要求,一旦放弃追捕医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里;另一方面,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说,要救出工藤优作,一定要救出工藤优作……
这时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安室透无力地接起,却听到电话那头传出了活泼而又清亮的嗓音。
“你好!我是工藤新一!”
安室透一愣。
“是这样的,我在我家座机上翻到了您的号码,想稍微打扰您一下,我爸爸应该在您那边吧?”
工藤新一的声音清晰而又条理分明,如果不是比工藤优作的更年轻,也更有活力,安室透几乎要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了。
安室透眼神僵硬地望着前方,剧院已经有接近一半的地方变成了废墟,他的喉咙如同被刀子滚过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您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吗?是不是我爸爸让让您不要回答的?”工藤新一疑惑了片刻,然后毫不在意地说,“没关系,我说您听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