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攻击性好强,今鹤永夜默默望着他,暂时没有接话。
他有点没想到,在这周围的都是路人,竟然一个公安的人都没看到。
受过训练的人和没接受过训练的完全不一样,想要监视他的眼神和好奇的眼神也是不一样的。
所以从他们身边走过的都是真的路人。
不远处那家咖啡馆也没看到有埋伏的人,安室透难道没有叫人过来?
是觉得再多的人对他也没用吗?
还是等他进到神保町了,再在外面布置,来个瓮中捉鳖?
注意到他隐晦打量着周围的神情,安室透不断翻涌的怒火竟然诡异地消下去了些许,反而是一种名为爽快的感觉不断从心中滋生。
对,每次遇到这些人,都是他提心吊胆,警惕周围的一切,现在终于轮到他们了吧?
轮到医生了吧?
他以前可从来没出现过这么警惕的神色。
安室透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说:“这是易容吗?”
这张脸和他们在医院初见时的一模一样,但安室透有种奇怪的直觉,他不太相信这是真的。
今鹤永夜依旧没有说话,径直朝咖啡馆的方向走去。
二街区的路线是笔直的,从他这里到咖啡馆有近百米的距离,然后再过三四百米,才是诸伏景光藏身的报亭。
适合狙击手观察的地点就那么几个,今鹤永夜不用猜都知道。
看到他二话不说就朝咖啡馆走了过去,安室透脸色越发难看。
“你放在里面的东西我已经拿走了。”他说。
实际上根本没有。
今鹤永夜没有放东西在里面,安室透也没有进去。
因为安室透不敢。
他跟那名公安线人说了谁也不能靠近之后,是打算自己进去找的。
但在进去之前,他又想起另一个问题。
万一医生也安排了眼线在附近呢?
他能知道阿兰斯来过这边,就不能知道他进去过吗?
到时候不管他有没有找到东西,医生都很有可能不会再出现了。
如果是重要的东西,被他拿到了,医生完全可以事后找个机会毁掉,而不是直接冲到他的面前。
如果是不那么重要的,医生就更不会在意了。
那件东西本身就在咖啡馆里放很久了,医生突然出现在这边的行为,更像是因为阿兰斯来了,他才想起来有这回事的。
所以那东西就是个诱饵。
安室透是一名足够耐心的猎人,他决定先不去动那个饵。
可以先把医生抓了,再去调查那里面的到底是什么。
或者再等一波,看看阿兰斯是不是也会来。
安室透脸色沉沉地走在医生的身边,这次他身上没有穿着白大褂,也不像是在天台上的时候,但给他的压力更大了。
这时候医生忽然停了下来。
“有烟吗?”他问。
仿佛故意踩在安室透耐心的临界点之上,安室透脸色微变,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冷笑:“什么烟?”
“什么都可以。”
医生好像没看到他脸上的愠怒,或者根本不在意,一边说着一边离咖啡馆越来越近了。
安室透说:“Mild Seven?”
这是松田经常抽的烟,没想到话一出口,医生就说:“不抽女烟。”
他的语气果断,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犹如本能一般,然而安室透眼前却闪过了他咬着松田的烟,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