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医生,那人还能拿到他的警号,在知道他去收集指纹的时候这么快就想到对策,那就很恐怖了。

诸伏景光说:“他不是医生,他就更没必要替换指纹了。”

“也许他和医生的关系也很好呢。”松田阵平想到了那句让他保护好手的话,总觉得对于他的手,那人比自己还要在意。

两人在这件事上产生了分歧,直到出租车开到医院都没能统一,最后诸伏景光说:“让零来判断吧。”

安室透就等在医院外,头上戴着鸭舌帽,穿着一身工装,像是随处可见的送货员,诸伏景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看他的表情,好像也是去找了什么东西然后无功而返了。

诸伏景光在信息上说了自己身份暴露的事,回到病房,安室透立即问:“你要先安排撤离吗?”

诸伏景光有些犹豫,如果真要威胁他,他的警号应该都被发到琴酒的邮箱里了,然而现在他的手机还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人联系他。

“我想先看看,”诸伏景光说,“你不是说,黑麦还要带我去做任务么?”

那个任务似乎还跟琴酒有关,琴酒是他们能接触到的最接近组织核心的成员了。

安室透还想再劝,这时松田阵平悄悄举起了手:“两位,可以给我安排一下,先打个止疼针么?”

站在病床前的两人瞬间回头,松田阵平的额前冒出了些许冷汗,他微卷的黑色碎发带着被浸湿的痕迹。

他在车上的时候一声疼都没有喊过,诸伏景光忍不住说:“你活该!”

“谁让你跑出去的!”

“要是他把你也杀掉怎么办!”

诸伏景光一声比一声严厉,最后还是动手给他按了呼叫护士的铃。

松田阵平一脸平和地躺在病床上,仿佛没听到他的谴责。

安室透看了看他安详的表情,又看看神色愤愤的诸伏景光,忽然问:“什么把他也杀掉?”

诸伏景光一顿,松田阵平幸灾乐祸地抬起头来,看到他轻轻咳了咳:“今天早上,我收到了通知……”

多了一个属下,对方似乎还比医生更难缠。

医生可不会时时刻刻跟在什么人身边,尤其是这个身份还是警视厅里的,也就是说,他明天也还要去警视厅上班。

指纹的事诸伏景光也没有隐瞒,有松田阵平在,他想瞒也不可能瞒得住。

听他说完之后,安室透:“…………”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省心!!!

“你们是只有三岁吗?”他忍不住按了按额头。

松田阵平有些不服气:“那你呢?你今天又去哪里了?”

“我去找线索了。”安室透说完略微移开视线,“……什么也没有找到。”

“嘁。”松田阵平朝他竖了个中指,诸伏景光赶紧把他的手压下去。

再晚一点,他感觉松田阵平这只手也要保不住了。

他又把松田阵平的猜测说了,安室透想了想:“不太可能……”

如果真是医生,他能老老实实去警视厅上班?

真要有这么厉害的下属,让他在警视厅里多待几天也不是不行,还有那么多要案和悬案没破呢,安室透完全可以借用他的脑子,而且人放在警视厅,总比放在其他地方更好监视。

一时间,安室透倒是希望那人是医生了。

不过他也把那位美国发言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