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月坐在床边,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身子绷得笔直,显得十分紧张。
她身上穿得单薄,微微的凉意让她的脸颊都泛起了粉色。
君泽辰走进来,脚步声在安静的西侧殿中显得动静不小。
白映月听到声响,赶忙起身,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行礼。
“嫔妾参见陛下。”
“起来吧。”
君泽辰的声音冷淡而疏离,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略过她,径直躺到了西侧殿的床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额头上,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白映月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好半晌,她才鼓足勇气小声唤道:“陛下?”
君泽辰听见她的声音,才将视线从书上挪到她的身上。
原本随意散漫的视线在触及她面容的瞬间,突然凝了起来。
这就是母后说的按照他的喜好找的美人?
君泽辰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嘴唇抿得紧紧的,线条笔直而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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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起身,动作之大带起一阵风,随后一言不发,径直就往外走。
白映月完全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不知道自己究竟因何惹恼了陛下,心中更加慌乱无措起来。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哭腔:“陛下恕罪,是嫔妾做错了什么吗?”
君泽辰刚走到门口,听到她的哀求,停住了脚步。
他缓缓转头,眼神冷漠地看着她,冷冷道:“起来。”
他实在看不惯她顶着一张和她相似的脸,却如此卑微地跪在地上。
就在这一瞬间,君泽辰的心中忽然有了别的想法。
既然母后觉得他喜欢这样的,那就喜欢给她看吧,免得母后天天想方设法地准备往他的乾清宫塞女人。
贵妃如今在宫中也无人压制,因为有了皇子,家世不错,母后让她打理后宫,野心也愈发重了,竟敢肖想皇后之位。
那就给她找点事情做。
想到此处,君泽辰重新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不再看白映月一眼。
白映月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心中忐忑不安。
等时间差不多后,君泽辰才起身,返回自己的寝殿,留下白映月一个人坐在床边,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安顺脸上挂着笑容走了进来。
“白美人,今夜伺候陛下辛苦了,奴才派人送您回去吧。”
白映月越发地疑惑了,一双美目满是不解,贝齿轻咬着下唇。
她今夜什么都没做,可是……
她抬眸看向安顺公公,见他言语中似乎别有深意,心中虽有诸多疑问,但也不再多说什么。
她心里清楚,陛下多年来都不召幸后宫的娘娘们。
既然今日她来了,还在西侧殿待了这么长的时间,即便她位份低、家世低,想来在这后宫之中也无人敢轻易欺负她了。
新进宫的五位后妃中,她不算家世最高的,却得了太后的青睐,第一个被送到乾清宫。
所以自然是不能让其他妃子知晓她今晚并未侍寝。
第二日,陛下宠幸了白美人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后宫迅速传播开来,激起了一层层汹涌的浪。
林妙音原本以为自己早已能够放下陛下了,即使陛下多年来不召幸后妃,但是她有皇子傍身,又掌管着宫权,假以时日,成为皇后也不是没可能。
可如今,却来了个和皇后相似的白美人!
她精心维持的平静内心瞬间被打破,眼神中是难以掩饰的嫉妒与和不安。
自那日陛下宠幸白美人后,几乎每隔几日就会召白美人到乾清宫。
太后见皇帝终于开始宠幸妃嫔,心中也放心了不少,脸上的欣慰之色愈发明显。
可后宫中其他不得宠的妃嫔却只能暗自嫉妒白美人,不管是新入宫的妃子还是以前的东宫老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白美人的位份每隔几月便会往上升,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坐到了妃位,甚至比一些家世好的东宫老人的位份还要高。
刚入宫时的白映月还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可自从她发现只要有后妃为难她、处罚她,陛下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后,便愈发大胆了起来。
如今,即便是面对贵妃,她也丝毫不放在眼里。
在这后宫中,她的排场愈发大,趾高气昂的气势也愈发足了。
崇武五年。
君泽辰身着寻常百姓的服饰,刻意将自己的行踪隐瞒得严严实实,带着部分后妃们和几位大臣南下江州。
后妃们虽也是一身朴素装扮,却依旧难掩眉眼间的娇柔和贵气。
三位皇子也跟着一起,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十分兴奋,只有大皇子毫无波澜。
而另一边,宁浅在逛遍了皇朝后,和离璟、钟离鸣川一同来到了江州。
他们在江州看中了一个院子,准备在江洲常住两月后再去下一个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