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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了。”殷云度表情淡淡,看不出在想什么:“但只能看,不能做别的。近来北茫宗驻守北界急缺人手,你以门派代表的身份来交涉便可,届时你便有合理的身份能站在他面前了。”

“这才是大房该有的气度嘛。”叶流瑕将一个形似卷轴的东西赛给他:“你起个名字写在这里我带回去,开宗立派总不能连个像样的宗门名都没有。”

“仙盟算是完了。”殷云度将卷轴接过,展开在桌面上:“以死易生,以存易亡,方为君子之道。”

他沉吟片刻,提笔落下墨迹:“既然已经烂到头了,那就该变一变了。”

岑丹溪做了奇怪的梦。

他梦见昏暗的墓室,冰冷的石棺……那棺椁很大,是双人合葬的大小。

他梦见自己一趟又一趟的来到这里,很平静的趴在棺材边盯着里面的人看一会儿,或者坐在一边剥个橘子吃。

梦里的他每次来这里都是只待一会儿便要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去干什么了,只知道每次从外面回来都显得很累,样子像是只因为遭遇抛弃而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一样委屈无助。

这个时候他就会变成一条小蛇游到棺材下,把自己蜷成一盘睡一会。

这样无趣的日子也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终于有一天变得不一样了。

这天他看起来似乎很高兴,不同于从前只带一个橘子来,这次他用衣摆兜了一堆青橘来。

或许是他在外面的事终于做完了,不用再急着离开了,他认真的把橘子一个又一个的全放进棺材里,等最后一个橘子放完,他自己也爬了进去。

棺材不小,但躺两个人还是有些逼仄了。他感到不适,于是翻了个身摆弄身旁那人的姿势让他揽着自己,而他则抱着那几个青橘,就这样安然睡去了。

分明他自始至终都平静得毫无波澜,可心却揪得生疼,像是因什么失去而痛苦,又像是在害怕,他分不清,只有心脏在因为痛苦而抽痛,生生痛得他从梦里醒过来。

天光昏暗,窗外已经全然黑了,殷云度在离他不远处的灯下写字。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殷云度把笔撂在笔搁上笑盈盈抬头:“醒了?”

然而他刚问完,笑意就凝在了脸上,慌慌张张朝岑丹溪走过来:“怎么了?”

岑丹溪看着他坐到自己床边,紧张的给自己拭泪:“怎么哭得这么可怜,做噩梦了吗?”

岑丹溪没说话,只瓮声瓮气的用鼻音嗯了一声。

殷云度哄着问:“跟我说说梦见了什么?”

“很多,很多橘子。”岑丹溪刚止住的泪又涌了出来:“你死了——”

“什么……别怕别怕,梦都是相反的。”殷云度赶忙把人揽过来,轻轻拍着背:“是梦而已,我好好活着呢,不信你摸摸看?”

梦里感同身受的孤寂绝望令岑丹溪心有余悸,他伏在殷云度肩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殷云度的心头愧疚如海浪般层层涌上来。

只是做个噩梦梦到他死了就哭成这样,他不敢去想前世他真的死去以后岑丹溪会有多难过。

岑丹溪哭得狠,他现在身上又有旧伤,苍白虚弱得跟下一秒就要哭撅过去似的。

殷云度心知不能让他再这么哭下去了,干脆直接打断他,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