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住脚步,凝视背对他的美人,只见圆圆的后脑勺乌黑浓密,其上松松地挽起一个髻,露出可爱的发旋。
冷冷的嗓音从身后炸响:“年娇。”
心疼贡品的年娇一个哆嗦,就听熟悉的声音继续道:“昨晚你和朕抱怨,葡萄早就吃完了。”
四爷冷笑着扫过案桌:“这是什么?拿来收藏的葡萄架子?”
昨夜床笫之时,他从她的唇瓣尝到了葡萄香,往日只觉寻常的贡品,忽然间渴望了起来。顺口问上一句,她泪眼汪汪地告诉他没有了,他只觉遗憾,打定主意吩咐内务府,叫葡萄进贡得更多些。
“原来是舍不得让给我,全进了齐妃的肚子。”四爷语气冷飕飕的,像浸在寒冬的冰水里头,冻得人发抖。
年娇僵硬地扭过头,一秒,两秒,三秒。
她猛地扑了过去,把自己扎进男人怀里:“皇上,你听我解释……”
四爷岿然不动,双臂却下意识地往旁边移开,让年娇扑得更舒服,面上冷肃不减:“解释?”
他带着压迫性的目光往四周一扫,秋嬷嬷领着宫人落荒而逃,苏培盛低眉顺眼地关上殿门,让皇上和娘娘自己解决家务事。
年娇紧张得鼻尖沁出了汗,明明她已经不再把皇上当老板对待,一颗心却疯狂跳动,诉说着前所未有的后悔。
早知道不贪吃了,恐怕这就是大哥说的那样,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小花妖一边在心里呜呜,一边绞尽脑汁搜寻着借口,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声音淡淡的,如同天边响起:“借口想不出来了?”
年娇鹌鹑似的埋在四爷的胸口,不说话。
“犯下欺君之罪,必然要有惩罚。”四爷似平复了心情,“娇娇说是不是?”
年娇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的语气越轻,她就越是打鼓,好半天,迟疑地点了点头。
然后小声道:“我不要砍头……”
欺君之罪好像都得上菜市场砍头,年娇不禁把自己埋得更紧。
“……”四爷噎住了。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不砍头。罚你给朕生个孩子。”
年娇一愣,抬起小脸,面上是虎口逃生的喜悦:“现在?”
她不加思索地问完,刹那间反应过来,耳廓唰地红了。
红得引人注目,堪比元宵高高悬挂的灯笼!
那厢,四爷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她,忽然笑了下:“原来贵妃喜欢白日宣.淫。”
接着惋惜道:“朕还有折子要看,恐怕有心无力,只能放到夜晚了。”
……
年娇羞愤欲死,眼睁睁看着四爷转身离去,还不忘捎带葡萄架,丢给殿外守门的大总管。
做完这些还不够,心情转好的皇帝想了想,扭头吩咐苏培盛。
“叮嘱内务府。”四爷说,“齐妃宫里,这个月都不许进葡萄。”
“……”苏培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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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果真恶了提议立储之人?”钟粹宫,顺嫔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随即用帕子捂住嘴,胸腔猛烈蹦跳着。
“老爷是这么说的,娘娘。”贴身宫女忙低着头道,“老爷还请娘娘好好养病……”
“是啊,本宫得好好将养。”否则连四阿哥也无法探望,若是传去了病气,皇后绝不会饶过她。
后宫虽与前朝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