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的表现,等同于在他们脸上甩了个大耳刮子,并且大肆地嘲笑了他们。
这还怎么宣扬年亮工拥兵自重、怀有异心?他们敢传谣,别人也不相信啊,皇上又不是瞎了眼,恐怕听见谣言的一瞬间,就会勃然大怒,下令找出始作俑者。
他们神色灰败下来,年家的兴盛,怕是势不可挡,无法动摇了。
…
年羹尧浑然不知自己方才的举动,破碎了一出针对年家的阴谋。
宫宴上,他举止谦逊,问答恭谨,便是酒过三旬,也牢记为人臣子的本分。
心里幽幽地想,这么多年被年娇逼迫的背诵,已经融入他的骨血,再也忘不掉了……
就是这回进京,没收到妹妹的家书和叮嘱,还怪不习惯的。
年将军琢磨着年娇在宫里头应该不会出事,皇上刚封她做贵妃,正是风光得意的时候,改日请个恩典去见她,看看妹妹过得好不好。
四爷正好向他提起年娇:“前些天,贵妃还同朕念叨你。”
“还有你大哥的伤,如今已是能下地,还需养个几日,把气和形都补回来。”拉家常似的语气,亲切又温和,四爷说完,朝他举杯。
年羹尧自是感激涕零,同样举杯,一饮而尽。
叫无数注视着上头的年轻臣子都酸了,宴席结束,年羹尧又随四爷前往养心殿,等到夕阳西下方才出宫。
按流程,大军是要先驻扎在郊外军营,等兵部计算战果,再论功行赏、衣锦还家,这回也不例外。宫门口,年羹尧拍拍阿保的肩:“你祖母也许久没见你了。还有五爷九爷他们,这回报喜,可要叫他们欣慰一回。”
阿保沉着地点点头,咧开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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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年娇趴在贵妃榻上看话本,偶尔抿着嘴,翘起快乐的弧度。
窗外太阳未落,照得殿内亮堂堂的,所有人都没料到皇上会这时候过来,从登基至今,皇上总是很忙碌。
“皇上驾到——”
宫人们连忙行礼,年娇合上话本,转头看去。
四爷脚步生风,来到了年娇面前。他向来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如今连年娇都能察觉出他的高兴,只见男人从她的手里抽出话本,坐到她身旁,兴致极高地翻阅了起来。
年娇没有行礼,四爷更是不在意她的礼数,半晌合上,竟是有些遗憾:“主角居然不是书生。”
年娇:“……”
四爷扭头看她,笑了下:“今日宴请将士,我便来早了些。”
年娇的注意力立马转移:“我二哥——”
“你二哥一路风霜,早早回去歇息,过几日来看你。”四爷嗓音地低沉,伸手捋起她鬓边的碎发,并同年娇说起年羹尧凯旋的表现,“今时不同往日,他却是过分谦恭、谨慎了。”
年娇听得一呆,跪、跪着前来?
虽说出乎了她的预料,贵妃娘娘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心里不禁夸赞起自家二哥,她就知道从小到大的教导,一定会有用处,看看他如今出落得多好!
都不用她提醒,就掐灭了仗功而骄的可能,年娇眉眼飞扬起来:“二哥打小这样。”
对于年娇的话,四爷倒是不怀疑,亮工性格如此,想必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
他看着艳如骄阳的漂亮美人,手指揉了揉她的后颈,都是一家兄妹,怎么面前这个就学不会?
四爷神色不变,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年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