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辩解,怕是要连累家人,她当即磕了个头:“娘娘!嫔妾——”
年娇哼了一声:“什么教养,连公爵比侯爵尊贵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从小到大读了什么书。”
齐妃:“……”
齐妃忽然觉得自己输了。
其余妃嫔大气不敢出,她们恍惚地坐着,贵妃这幅厉害的模样,在她们脑中深深地印刻下来。
皇后酝酿出的怒意都散了散。
她无奈剐了年娇一眼,年娇态度骤然变得端正,仔细看去还有些乖巧。
皇后扭过头,不咸不淡地重新望向宁贵人:“大喜的日子,本宫也不欲罚的太过,就不下旨申饬你的家人了。回去闭门反省,再抄一百卷经书静心,什么时候抄完,就什么时候出来吧。”
一百卷经书……
这得抄到何年何月?
离皇上登基还没有多久,这份惩罚不啻于打入冷宫,等抄完出来,后宫哪里还有宁贵人的落脚之地?
顺嫔的手指蜷了蜷,望着高居其上的皇后与贵妃,竟是从心底生出畏惧的情绪。
她垂下眼,努力压住这一丝畏惧,等到皇后让她们告退,独独留下年娇说话的时候,低着头,走出了让人觉得压抑的长春宫。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了。
能遏制贵妃盛宠的唯有皇后,可当皇后与贵妃是一条心,她们这些思绪各异的人,仿佛都成了可笑的跳梁小丑。
不,一条心还不足以形容她们的关系,皇后简直、简直是在养女儿。
电光火石间,顺嫔想到了更为可怕的东西——
皇后膝下无子,且贵妃待皇后的恭敬不是作假。既如此,若贵妃诞下皇子,皇后何不扶持与她关系好的贵妃之子,顺顺畅畅地当她的母后皇太后?
顺嫔呼吸都凝滞住了,直至贴身婢女在旁呼唤:“娘娘,娘娘……”
顺嫔的神志堪堪被唤醒,她深吸一口气,努力驱散这个可怕的念头。
她的精气神像是涣散了一般,踉跄着扶住婢女的手臂,低声道:“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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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上下有眼睛的人都能发现,皇上很高兴。
如今的皇帝、从前的雍亲王,实在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一个人,冷肃才是他的代名词,说句夸张的话,他的“凶名”传出去,都能止小儿夜啼。
如今年羹尧打了胜仗,皇上自早朝起,便是和风细雨,情态极为温和,往日与他并不对付的九爷九贝子头一个恭贺,竟是被皇上当场授予监管理藩院的差事!
五爷喜出望外,九爷更是晕晕乎乎,大喜之下,好话不要钱地放送出来,不外乎年羹尧顺利平叛都是皇上领导有方,等等等等。
叫三爷好一通鄙视,据他所知,年羹尧可是被老爷子任命的,和皇上领导有方扯不上关系。
但无论如何,年羹尧都是从前雍亲王的门人,当今贵妃之兄。他的战绩等同于新帝的政绩,在政权更迭的如今,这场胜仗既能振奋人心,又能稳定朝局,堪称帝王登基最好的贺礼,皇上高兴,也是情理之中。
大臣们几乎能预料到年羹尧回京,该受到什么样的礼遇,无数艳羡的目光投向年府,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