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譬如现在,等同于老板又在耍流氓。
她绞尽脑汁想着反击的招数,视线落在他的肩膀,片刻,环住他脖颈的手,悄无声息往下一挪,紧接着,轻轻按了上去。
四爷眉心骤然一绷。
因为年娇按上了他肩膀的咬痕。
年侧福晋尤觉不够,问他:“爷上过药了吗?”
她送药的时候,可是出于真的歉疚和关心,现在不一样了。年娇哼一声,留不留疤都和她没关系,毕竟她的牙齿也没有尖到那个地步。
四爷忽然有些后悔送她银票了。
他冷笑道:“你若再动手动脚,就别想喝到我沏的茶,不管是茉莉还是龙井。”
年娇:“……”
她按在咬痕处的手“唰”地缩了回去,仿佛还是那只可怜,柔弱,又无辜的桃花妖。年娇万万没想到老板听见了她的委屈,准备亲自为她实现品茶的心愿,她偷偷伸出脑袋往前面一看,王爷走的,好像的确是通往茶室的道路。
栖桃院五脏俱全,正厅镶嵌着一间小小的茶室,只是从前无人动用过。年娇背诗都很辛苦了,哪有时间进修茶艺?
她怀揣着错怪四爷的愧疚,还有满肚子高兴,老老实实地不再说话,还生怕自己压垮了老板,勾着他腰的动作松了松,体贴得不得了。
四爷却是不承她的情,丹凤眼扫来,反倒把年侧福晋抱得更紧了些。
心里冷笑着想,他就知道。从前的表里不一,恃宠而骄,都算不上什么了,能屈能伸才是最重要的!
……
“我不想喝茉莉了,想喝龙井。”茶室里,年娇拉长声音,理直气壮地开始指挥。
四爷神色不变,从她手上拿过茶盏,用烫水过滤一遍,不消片刻,江南进贡的西湖龙井,散发出袅袅的清香。
他坐姿板正,身躯也是挺拔,却流露出与以往大为不同的慵懒的气度,沏茶的时候行云流水,贵气十足。
年娇看得有些呆,半晌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好生丢脸。
她慌乱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想喝毛尖!”
四爷:“……”
他看看尚未变凉的龙井:“年娇。”
“嗯嗯。”
“做人不要得寸进尺。”
很快,年娇尝到了得寸进尺的代价,她眼眶红红地想,可她是妖,不是人,为什么要和人算同样的账??
.
年侧福晋如愿以偿喝到了茉莉茶,把她还在装晕的二哥忘了个精光。
皇上派往年府的太医熬完药,便去外头守了,二夫人觉罗氏坐在床前,手捧药碗,年老夫人苏氏也在。
苏氏忧心忡忡地望着昏迷不醒的二儿子,片刻,就见年羹尧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苏氏:“……”
觉罗氏:“……”
屋里静了片刻,苏氏道:“儿啊,你这,岂不是吓你额娘,也吓你媳妇?”
又说:“这么大的事,也不和你妹妹通一通气,殊不知她正担心着呢。雍亲王府方才遣人送了药材,人就在门房侯着,说是等年大人醒了,去给王爷报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