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误会,都是一场误会。”
误会?九福晋一肚子气,见她恍若没事人般,更是怒从心起,你个杀千刀的,挑什么时候不好,偏偏闹了我的茶楼,破坏了我和四嫂小四嫂的会面。
这机会有多难得,连她们爷都别别扭扭地叮嘱她要重视。
九福晋抢先骂道:“我说是谁,原来是佟二爷的小妾李四儿。本福晋没记错的话,佟二爷正经的夫人姓赫舍里氏,你一个勾栏院里的贱妾,看一眼都嫌晦气,竟还敢犯上逾越,当街绑人,简直没把《大清律》放在眼里!”
年娇眨了眨眼,眼眸亮晶晶的,九福晋骂人好厉害。
李四儿被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若说她这辈子最厌恶的是什么,一是出身,二就是隆科多的嫡妻赫舍里氏了。赫舍里氏那贱人,早就被她做成了人彘,至于出身……多少年了?自从隆科多步步高升,她再也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过。
没想到九福晋居然也在这里。她会忌惮雍亲王福晋,可不会忌惮一个九贝子福晋,九贝子不被皇上待见,早年还为了八贝勒巴结过她们爷呢,有什么好威风?
李四儿眉心一竖,当即想要反击。
九福晋如何看不出她的轻视,怒火熊熊燃烧起来,直到福晋按住了她的手:“九弟妹。”
福晋环视了一圈,问李四儿:“你为何要绑堂堂雍亲王侧福晋?”
李四儿脸色大变,半晌,强笑着道:“您误会了,我这是……邀侧福晋前去做客……”
“做客?”福晋道,“就算做客好了。你一无诰命在身,二无宗牒记录,如此行事,是看不起我雍亲王府?”
福晋看着李四儿,像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来人,将李氏绑了。”
她领年娇出门,岂能有不带侍卫之理,方才,侍卫们全都乔装起来,聚在后院。
“我倒要问问佟二爷,为何纵容一个贱妾在外张狂。”福晋说,“他若觉得李四儿没错,自行来王府赎人便是。”
……
生了这样的小插曲,饮茶是饮不下去了。
九福晋说她管理疏忽,还望四嫂和小四嫂勿怪,不如下回再行约见,福晋答应下来。
九福晋期期艾艾的,半晌开口:“那李四儿是个什么下场,也请四嫂回头告知于我,让我痛快痛快。”
福晋一愣,笑着颔首。等回到马车上,她问年娇:“还生气?”
年娇早就不气了,和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生什么气?
她望着福晋,目光满是钦佩,像是终于回过神似的,摇了摇头。
福晋:“……”
年侧福晋钦佩的目光太过炽热,简直要把人融化,她有些不自在:“这个李四浑身上下都是把柄,我从前隐约听说,只是没遇见过。如今撞上了,岂能有放过之理。”
若要对簿公堂,第一个吃官司的就是她李四儿,故而福晋笃定隆科多不敢闹大。一个贱妾罢了,毒酒是她最好的归宿,等风波过去,她便送回佟府,让佟家人亲自解决——这般,既维护了雍亲王府的尊严,也给足了隆科多面子,不会伤了两家和气。
当然,这只是初步设想,福晋觉得苦主的意见也很重要,于是她和蔼发问年侧福晋,想要如何惩治李四儿。
“给她关禁闭,让她一辈子不能吃香喝辣,戴不了那些金银!”这已是年娇能够想出来的最恶毒的话,谁知话音一落,福晋笑了起来,方嬷嬷也忍不住笑了。
渐渐的,车厢里满是快活的气息。
年娇一懵,左看右看,不懂得她们在快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