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的真相暴露了,她却依旧可以抱大腿。年娇想,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她恐怕也要震惊,年侧福晋都是什么人生赢家呀?
简直是幸运模板,众人艳羡的对象,要让二哥知道了,眼珠子都能脱出眶来!
虽然昨天有些丢脸,但沉重了几年的压力骤然消失,她再也不用辛辛苦苦地背诗了,光是一想,年娇就泪汪汪的,能一口吃下八个猪蹄。
老板不是好人,是大好人,他就算不在了,她也会给他立碑,天天诵经,日日不落。
年娇下定决心,高兴地向小厨房点了猪蹄:“我要吃八个。”
“……”秋嬷嬷立马回答,“王爷说了,大肉积食,三天顶多能吃一个。何况八个,也超出了亲王侧福晋应有的份例,您不如点点其他?”
年娇很是遗憾,却也通情达理地点点头,说好。
就不为难采买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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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书房。
要不是苏培盛日日跟着四爷,他都怀疑主子被人下降头了。
今早起来,步伐生风不说,面庞也是含笑,说话极为温和。他主子是谁?雍亲王!从前追讨国库的债务,叫满朝文武为之色变,这温和的面孔,搁其他皇阿哥身上一点都不违和,可放在四爷身上,就叫人见了鬼。
主子和年侧福晋闹别扭只是他的猜测,想来是和好了,但苏培盛依旧胆战心惊。
王爷的温柔,叫他小心肝直颤哪。
坐在四爷对面的五爷、九爷,也如同见了鬼。
九爷是被五爷拎过来的。在后院发现八爷的细作之后,九爷痛苦了,迷茫了,愤怒直冲云霄的同时,不知道目标在哪了。
他敢说,这些年来他没什么对不起八哥的,为了支持八哥的大业,他下海从商,不惜与民争利被老爷子骂。额娘不喜他跟在老八屁股后面,毕竟宜妃很早就是四妃之一,而良妃从前是辛者库待过的,她们身份天差地别——可后来宜妃的儿子,眼巴巴地辅佐良妃的儿子,不知跌破了多少人的眼球,额娘心里,想必也不好受。
银子和身份也就罢了,这些年,他冲锋在第一线,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废太子有他的一份功劳,针对后来居上的四爷,也有他辛勤的努力,连老十都说,九哥啊,你太拼命了,老四这么睚眦必报的人,咱们还是见好就收吧。
说实话,九爷也怂。
但一想到老四是八哥最大的敌人,他就升起了无尽的勇气,怕什么?干就是了!
……而今勇气消失,他不情不愿地被五爷拎着,自打脸面来到了雍亲王府。
九爷不想来,但五爷头一次喷了他,说他不来,那我俩的兄弟情谊就没了。九爷惊呆了,五爷冷笑道:“你当我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你表弟的事。年羹尧昨儿去了雍王府,想必你还不知道吧,你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好八哥,还想得起额娘,想得起远在四川受苦受难的阿保吗?!没让你亲自去求,你旁听就好。”
九爷顿时消声了。他心里极为不是滋味,望着五哥通红的、一看就熬夜了的眼眶,最终低了头。
他心里想着,老四还不知要怎么讽刺他。往日针锋相对的敌人,一朝上门拜访,换做是他,必须逮着机会报复回去。
——若是四爷知道他的想法,想必温和的面色,将转瞬冷笑起来。
还针锋相对,他从来没把老九放眼里过!
只不过今天他心情好,老九那面目可憎的一张脸,也变得可亲可爱起来。
他亲自给五爷九爷斟茶,态度说不出的平易近人。
更了解他的五爷提起了心,觉得四哥有些不对劲;九爷瞬间惊悚了,惊悚过后,竟是升起一股诡异的感动。
九爷捧起茶,心底的别扭消失了少许,竖在外头的浑身尖刺,也缓缓收了回去。他忍不住想,恐怕他从前……对老四有些误会。
四爷并不想揭九爷的疮疤,于他来说,这是极为浪费时间的一件事。对于收服老九,他就更没有兴趣了,人家对老八那叫一个忠心耿耿至死不渝,有这个心思,不如去给年侧福晋采买首饰来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