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额娘,还有两个哥哥……”
他思索片刻,到底不忍叫年家人背负太多压力,尤其是年羹尧,于是淡淡道:“挑选的头面都不如我。”
他很少说这种骄傲的话,本身也不是攀比外露之人,年娇头一回见他如此,有些震住了。
小花妖霎时顾不上伤春悲秋,把王爷不够欣赏她宝贝的失望全然抛在脑后,她重新搂住四爷的手,雪白的小脸凑了过去,声音既讨好又甜蜜:“爷这里有更漂亮的首饰?”
四爷:“想来是有的。”
王爷一言九鼎从不说大话,年娇与他相处这段时日,也朦朦胧胧地察觉了出来,事实上,四爷在众皇子中的信誉度能排前三。
年娇都要掉进糖罐里了,一个王府库存的首饰,那该有多少??
老板贵为雍亲王,麾下比年家收藏的好东西要多得多,她宝贝的花首饰,请匠人们重金打造的花首饰,想来都算不上数!
年娇整个人被幸福包裹,眼眸水汪汪地想,这就是抱大腿的好处。
四爷眉头拧紧一瞬,又很快放松,他从思索中回神,叫她坐好的指令还没下达,一个重重的吻便印上了脸颊。
浓郁的桃花香味铺天盖地,突袭了男人的感官,四爷喉头动了动,清凌的丹凤眼既无奈,又发着沉。
他差不多摸清了年娇的脾性,如今看来,她对那双青色瓷瓶的喜爱想必也是装的,目的自然是为迎合他的喜好。
都能做出饮食仿照他的蠢事,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四爷扯起嘴角,却生不出一丝气,他的掌心覆上年娇后颈,语气沉肃到不容置疑:“首饰要与衣裳搭配,下回我帮你选。”
年娇高高兴兴蹭在他的颈窝,闻言含糊地应了声,缠磨得更紧。
见她蹬掉鞋袜,一双脚都要塞进他的怀里,四爷忍了又忍,终是斥道:“成何体统?”
年娇飞快地答道:“爷就是体统。”
四爷:“……”
如今她不无视训斥了,还会捧着人说话了,四爷定定地看着她,下一秒,年娇腾空而起。
失重的感觉袭来,年娇很快搂住男人的脖颈:“爷不去书房吗?”
又忧心忡忡地道:“幕僚先生会不会等着,耽误了政事就不好了。”
四爷顿时有些后悔没有揭穿她漏洞百出的谎。
他看了眼桌上的首饰盒,深深记下了木头的纹路,只从唇缝吐出两个字:“不急。”
……
开始离晚膳不久,闹到最后,已是月上柳梢,年娇眼尾潮湿地缩在最里侧,红润的嘴巴微微张着。
四爷给她擦脸擦身,又把锦被端正地盖好,双手掖进去,以防夜里着凉。
他明显熟知年娇的睡相,有他在,就算多放一床锦被也逃不掉她八爪鱼似的缠,独自一人才会老实一点。
见没有什么遗漏的,四爷起身下榻,示意守夜的婢女不要出声打搅,披上外袍,随即慢慢地往外走。
书房还有尚未处理完的事务,与户部、也与回京的年羹尧有关,谈不上十万火急,但如果放在那,便无端地生了牵挂。天气渐渐热了,更深露重的时候也不觉得冷,四爷远远看着书房,忽问苏培盛道:“京中有哪家店铺,首饰做的漂亮?”
苏培盛呆了呆。
苏培盛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地回道:“奴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