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差些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她都已经随胤禩出宫开府了,又不是住在宫里的小常在小答应,贵妃凭什么管她?
八爷深吸一口气,放轻声音为她解释:“贵妃掌管宫权,自然有权统领内外命妇。”
换言之,贵妃有权管束你,还是抄写为好。
八爷闭了闭眼,昨日端午宴横出状况,是他如何也没有料到的。
前些日子,他手上的情报网搜集到雍亲王独宠年侧福晋的情报,叫八爷实在惊讶了许久,随即沉吟着谋划起来——他要把它用作出其不意的手段,能够重创雍亲王府,重创年氏,为额娘报仇。
他故意叫人传到十四福晋耳朵里,只因十四福晋爱好八卦,怎么也藏不住事。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自然是让十四福晋传得越广越好,一传十,十传百,不消一月,京城人尽皆知。
到了这个程度,若真被四哥查出他安插的棋子,也没什么可惜的了。
接下来还有第三步,第四步……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家福晋会跳出来,一捅把它捅到了皇上跟前,八爷苦笑,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吗。
他原先看着八福晋满是爱意的目光,也逐渐生了恍惚。
从前他风光时,福晋替他开心,他落魄了,福晋依旧对他不离不弃。可如今,他竟是怀疑起来福晋真的体贴自己、关怀自己吗?
否则为何使他四处树敌,为何让他谋算成空。一切的一切,就是从慈宁宫的那场罚跪开始的。
八福晋动了动唇,猛然失了心气。
如今得知真相,她又何尝不后悔,她想说胤禩你是不是在埋怨我?贵妃赐的佛经,我抄写还不成吗……
话还没出口,有门房来报,九爷十爷来了。
八爷点点头,看了八福晋一眼,便转身出了屋。
……
九爷在厅里来回走动,十爷被他晃得眼晕:“我的好九哥,别晃了。方才宜额娘找你进宫说了些什么?这么苦大仇深的,难不成被训了一顿。”
九爷心想何止是训了一顿呐,额娘恨不能把绣花鞋脱下来,照着他和五哥的头就是一顿暴打。
额娘嫌他们没出息,让他们提携远在四川的亲表弟一把。这还不最诛心的,最诛心的是额娘看看五哥,又看看他,最终对他摆摆手说算了:“你退下吧,我让你五哥想想办法就行。”
于是他就这么被赶出了宫。
九爷语带控诉,十爷听得目瞪口呆:“这……宜额娘是有些过分。早知道单独叫五哥进宫,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九爷:“……”
十爷耳朵被揪了起来:“哎疼疼疼疼!”
八爷带笑的嗓音响起:“都在闹什么。”
九爷松开十爷的耳朵,愁得叹了口气:“八哥,是这样的。弟弟有一事相求。”
八爷当即甩了脸子:“你我之间,什么时候还需这般客气?九弟,你若执意如此,我可就不高兴了。”
九爷登时感动了,八哥待他至真至诚,数十年如一日,实在是……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十爷翻了个白眼,紧接着又是笑呵呵起来。
九爷便把宜妃所提郭络罗阿保一事与八爷说起:“阿保乃我唯一的表弟,小时候进宫当过我的伴读,不知八哥还有没有印象。如今他在隐姓埋名在四川当了参将,朝不保夕,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我外祖母日日流泪,唯恐他出什么事,额娘也是极其担忧。”
八爷神色郑重了起来:“九弟是想让我给阿保一个前程?”
九爷当即低声道:“弟弟也知此事难为了八哥。我也不求多的,真不行,便让他换一个军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