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心都漏跳了一拍,他还真以为汗阿玛要赐婚呢。五爷屁股挪了挪,挪到四爷身旁,低声叫了句“四哥”:“方才在慈宁宫……呃,九弟妹和十弟妹都没什么坏心,她们也是被牵连了,都没开过口。”
四爷放下茶盏,反问道:“你看我像不辨是非的人?”
五爷松了口气。心想你是非分明,奈何记仇又小心眼,我俩从小一起长大,谁能比我更了解你。
他眼睁睁看着老九越蹦越高,说不准连带九弟妹也惹来四哥的厌恶,若是哪天四哥不装了,不潜心向佛了,老九夫妻俩还说不准会如何。
五爷叹了叹,也只能他这个做哥哥的,来给亲弟弟擦屁股了。
四爷瞥他一眼,心道,你难不成还能擦一辈子?
又忽然有些羡慕人家一母同胞的情谊。
不过他也是有真弟弟的,四爷望向末座的十三爷,眼神温和起来,想着改日问问年希尧所调制的药膏效果如何。
想起药膏,又不期然地想起年娇,他的指腹摩挲了一下杯沿,捧着茶一饮而尽。
……
年娇在心里数时辰,就差掰着手指头计数了,终于熬过冗长的宴席,得以登上出宫的马车。
听说四爷被留在了乾清宫,皇上心血来潮,要与他研读佛经,年娇唏嘘了一阵,随即高高兴兴将老板抛到脑后,惦记起栖桃院的小厨房。
马车上,李侧福晋呼出一口气,嘀咕:“今天可够惊心动魄的。”
可不是吗?
年娇想起来就觉得委屈,为什么每次进宫,受伤的总是她。
她一个小小的侧福晋,不就是脸蛋好看了点,哥哥厉害了点,紫禁城的砖头砸下来,都不能听见个响!
年娇抱怨过后,困意渐起,安安静静地靠在窗边不动了。
她睡得很乖,睫毛一碰一碰,这时忽而来了刹车,整个人不由得侧了侧。年娇脸贴在窗楹上,面颊鼓起,随着马车轻轻摇晃,如同一个滚圆的包子,想让人上手去捏。
李侧福晋瞅她一会儿,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手。
心底重新漫起嫉妒的情绪,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张脸,到底是贿赂了老天爷多少钱???
嫌弃地从旁抽出软毯,盖在年娇的身上,李侧福晋扭过头,自顾自地调整了坐姿,开始闭目养神。
她哪有年氏这么闲,一天到晚只想着吃吃吃。回到府中,她还要关怀弘时的功课,明儿家宴,王爷定是要抽查的,若是背不出来……
背不出来她也不能怎么样,她愿意帮弘时背,可王爷不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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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妹妹,年妹妹?”
福晋温和的声线传出,年娇猛地惊醒。
她搀着扶手走下马车,殊不知脸上睡出了一个深深的红印,面积不大,网格却是分明。
方嬷嬷轻咳一声,福晋不禁忍笑,道:“想来你也是困了,先叫小厨房开个火,填饱肚子就去睡吧。”
听到“小厨房”三个字,年娇霎时清醒了,她连忙点头,朝福晋福了福身:“妾身告退。”
福晋颔首,转身与方嬷嬷等人一道,往正院行去。
“我原先还担心她受惊吓,毕竟一连两回进宫,经历都不怎么好。”福晋道,“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