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用。”一名宫女轻声道。
段云岫抬眼打量了一下她,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低着头小声回答道:“奴婢翠儿。”
“你一直在养心殿伺候?”
“奴婢以前是绮兰殿的,后来被调来了养心殿。”翠儿如实道。
段云岫稍一皱眉:“你从前是我母妃身边的宫女?”
“是……”
提到林靖瑶,段云岫神色微暗了暗,心下轻叹口气,又道:“陛下现在醒着,也退了烧。去备些他爱吃的膳食,唤他起来用膳,然后看着他喝完药。”
“是。”
交代完了一切,段云岫便准备离开。宫女正欲上前相送,段云岫抬了抬手,示意不必跟来。随后推门而出。
她刚踏出门槛,恰见眼前一名身着朝服的年轻公子正走上台阶。
段云岫一愣,止步原地。
那年轻公子微微垂着眸,并没有看前方,正要进门,却发觉有人挡在门口,不由抬了抬头,刹那间,他呼吸一滞。
四目相对,两人的神情错愕,都像是有千言万语。段云岫久久未言,良久之后,还是那年轻公子先反应了过来,后退了一步,抬手恭敬地行了一个揖礼。
“臣楚酌,见过长公主殿下。”
段云岫看着他,片刻之后回过神来。“免礼。”
“谢殿下。”
两人显然都没有料到,多年未见,竟然会在此处见面。一时无话,不由沉默了许久。
“殿下……”
“弦歌。”
不想两人同时开口,撞到一起,颇为尴尬。楚酌轻咳一声,不再多言,等候段云岫先言。
然而,段云岫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楚酌轻咳一声,抬了抬眸,问道:“殿下……是何时回京的?”
段云岫神色颇有些不自然,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装束,回答道:“昨夜刚到凤京府,凌晨才进的宫。听闻陛下病了,我来看看他。”
楚酌闻言,微微颔首:“送到兵部的军报说的是岭南军三日后方能到凤京府,臣没想到殿下这么快就回来了。”
段云岫解释道:“大军还在后头。我实在等不及了,连着两日跑马,才在今晨进了宫。”
“原来如此。”楚酌若有所思,“殿下一路风尘仆仆,想必这几日辛苦了。”
“算不得什么。这些时日以来,辛苦的是陛下。”段云岫顿了顿,说道,“栾党在朝堂一手遮天,我无暇归京,陛下幸好有你辅佐。”
楚酌闻言,再行一礼:“公主言重了,臣未立寸功,不敢居功自恃。”
段云岫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微微蜷起,问道:“你今日是来探望陛下的?”
楚酌点了点头:“前些时日陛下身体抱恙,臣不敢打扰。不知陛下今日病情可有起色?”
段云岫想起方才在西暖阁发生的事,说:“他已经醒了,你去看看他也好。”
“是。”
话已至此,两人也该告辞了。然而多年未见,两人似是还有什么未尽之言,却谁都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