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早已不仅仅只有邀月堂了。
烟水烟清几个丫头手巧,宁翘叫来认认真真的梳妆,又瞧过一回四阿哥和二格格,两个小孩子也不知在摆弄什么,玩得正是高兴的时候。
宁翘想着他们这些时日憋在邀月堂里也是难受,就直接叫人送四阿哥和二格格去找三阿哥玩,一听说这话,一向沉稳些的四阿哥眼睛都亮了,忙不迭的牵着妹妹的手就去了。
这也是一个信号,是告诉阖府上下,宁侧福晋的病养好了。
宁翘到乐道堂的时候,几个人都在,她一来,李氏和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都起身给她行礼,佟佳氏也没坐着不动,宁翘受了两个庶福晋的礼后,也与佟佳氏见了平礼,然后便一同坐下了。
最上头的主位没人坐,佟佳氏坐在她常坐的地方,宁翘自然也是与她平行的位置。
要说这几年有什么极大变化的地方。
便是早几年的时候,福晋夫人们之间的行礼都并不齐整也颇为随意些,这两年倒是严谨和统一了一些。
皇后看似温和端庄,但其实也还是做了一些事情的。只是这样的进步在宁翘看来,动作还是有一点慢了。
在关外的时候,或许一点点的改动就让他们觉得自己是进步了。但等到入关以后,怕是这些人会看的目不暇接,到时候还要花些时间的来接受。
宁翘甚至忍不住想,也不知什么时候用些什么法子,才能叫她们知道,看起来的长远目光其实也只是鼠目寸光,关内的锦绣长河是她们出生在草原上的儿女永远也不曾见过的。
否则又怎会这般的向往憧憬,一定要入关呢?
如果大清能够摒弃自己的糟粕,能够更快一些的发展,或许便不会再有那些撼动民心的弊政了。
宁翘总是希望,如果那个融合的时期一定要到来,那么就要到来的缓和一点,不要那么激烈,也不要那么的容易见血。
“宁侧福晋这病倒是好的巧了。”
李氏道,“这会儿福晋正病着,主子爷被降爵,皇上从关雎宫中出来了,怎么侧福晋的病就好了呢?”
宁翘淡淡看向李氏:“照你这么说,我就该病死在邀月堂了?这府里的事,都只管留给你,叫你出面处置?”
“要不然,你请佟佳侧福晋也病一病,咱们府上只显出你一个人来?”
早年李氏进府的时候,就是自持家世的模样,倒是很折腾过一阵子。
后来她灰心丧气了,就蛰伏下来。跟着宁翘的时候也不甘心。
左右摇摆一阵子,倒还是跟回了福晋身边。福晋也只能重用她,这会儿在府上站稳脚跟了。
这段时日宁翘不出来,她仗着福晋撑腰倒是很不将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放在眼里了,要不是佟佳氏觉得势单力薄跟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偶尔站在一起,这李氏怕是都觉得自己也是侧福晋了。
对这样的人,宁翘是一点情面不会给的。
李氏这几句话,就犯了忌讳。
被宁翘抢白一顿,李氏就白了脸,佟佳氏正想出气呢,闻言也跟着道:“按你这么说,人人都该生病才好。你这么能耐,你自个儿怎么不进宫侍候皇后娘娘呢?有你去了,兴许宫里一切都好了。什么巧合都没有,都该是你说了算的。”
佟佳氏冷嘲道,“可惜啊,我忘了,你的身份太低,没人领着也去不了宫里。”
这些时日的哭灵,着实是把福晋夫人们很是折磨了一回。今日若不是睿郡王的福晋晕了一回,怕是也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