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说呢?
她来的日子浅,侧福晋不会听她的,侧福晋身边的人更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大格格那边心思又深,丰嬷嬷就想着,何必讨这个苦头吃呢?
她在王府安安稳稳待上几年,将来不也是一样能回家养老么?
何必跟着侧福晋还有大格格出谋划策的,得罪邀月堂里的那一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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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翘是猛然惊醒的。
她睡得还挺好的,但入睡前一直记着要送多尔衮出征之事,一时心里念念不忘,生怕耽误了时辰,连梦里都记挂着,应是把自己给吓醒了。
结果醒来一瞧,天光大亮,早已是过了出征的时辰了。
见宁翘怔怔坐在那里,乌喇嬷嬷取了热茶来,烟霞烟雨两个轻柔给宁翘洗漱梳妆。
“主子爷出征前来瞧过主子的。见主子睡着,吩咐了奴才们不许惊醒主子。主子爷也是很小心的,不肯吵醒主子。”
乌喇嬷嬷轻柔道,“便是为了主子爷的一片心,主子也该好好保重自己。主子爷说了,等来日凯旋回来,还要瞧见主子好好的呢。”
宁翘抱着热茶叹气:“我只是觉着可惜。不曾亲自送他,也不曾与他说上几句话。我是和主子爷说好了的,要送他的。结果倒是食言了。”
乌喇嬷嬷笑道:“主子爷和主子好好道别过的。当时奴才们都不在屋里,可主子爷出来时,奴才瞧见主子爷眼睛里偶有笑意闪过,可见主子爷是高兴的。”
乌喇嬷嬷与宁翘细细说了多尔衮走时在府门前的情形。
宁翘只是怅然若失,谁曾想他那样温柔,出征前深夜赶来见她,她却一无所知。
却又想,他这样的铁甲柔情只给了她。到了府门前那样和福晋她们说话,可见是公事公办的。特殊的就只有她一个。
这样一想,心里又觉得高兴些。
终究还是收拾好了心情,好好的梳妆打扮,叫人把四阿哥和二格格抱来瞧瞧。
多尔衮这一去少说半年时光,她总不能这样无所事事的度日,还是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把这几层小肚子给减下去,恢复成从前的模样,好叫他回来再给他看看的。
这产后恢复,可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正好也不必想会有旁人勾着他,她也能安安心心的好好收拾自己了。
本来也不是会自寻烦恼的人,这月子还有些时候,也不能为此烦心伤神,若年纪轻轻的作下了病症,这以后可就不好过日子了。
宁翘很快调整过来,坐月子就该有个坐月子的样子,也只管不理会外头的事情,只管好好的放松心情,外头的事情自有乌喇嬷嬷她们盯着呢,宁翘这里只管知道就好了。
便是只有一点,哪怕天气冷些,宁翘也不习惯这么长时间不沐浴,总觉得身上不自在。偏偏怎么求,乌喇嬷嬷都不肯给她洗,就是擦洗也是不许的。
就只能这么盼着盼着。
又过了月余,宁翘坐完了月子,总算是能痛痛快快的沐浴了。
里里外外都好好的收拾了一遍,她才终于是舒坦了,有了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四阿哥和二格格满月,也不曾大办,就关起门来,叫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带着三阿哥一同来吃了个饭,也就默默的过去了。
宁翘特意等着四阿哥和二格格的满月过了,才入宫去皇上皇后跟前谢恩的。
谢恩之后,宁翘就去了礼亲王府上探望福晋李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