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苦笑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若不这样,衣裳也不好撑起来,叫人看出来了,怕是更要张牙舞爪的扑上来了。就这样,佟佳氏那里还明里暗里的盯着,一丝一毫也不肯放手的。”
福晋说着,忍不住轻轻按了按上腹部。
蒙嬷嬷看见了,忙轻声道:“福晋可是又疼了?”
“不过隐隐作痛,不要紧的。”福晋道,“一会儿用一点,缓一缓就好了。”
蒙嬷嬷道:“福晋总是强撑着不肯瞧府医,这要是拖下去更严重了怎么办呢?好歹要瞧瞧是什么毛病,奴才们心里也能放心啊。”
福晋道:“能有什么?不过是时气不好,这段日子吃睡都不好,劳累过度才这样的,接下来稍稍养一养就好了。”
“嬷嬷难道忘了,先前好好的,都能叫我病了不理事。如今若是叫人知道我病了请了府医来瞧,那岂不是巴不得叫我养着,把府里的事务又叫佟佳氏一人独揽了?这里头还虎视眈眈的盯着一个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呢。她有宁氏给她撑腰,你看她不是也出头了?”
蒙嬷嬷道:“福晋只管顺气,咱们是防着她们。可也不必太过于上心了,福晋这样多思多虑的,于养身无益啊。”
福晋歇了一会儿,又缓缓用些热茶糕点,倒是也慢慢的好了。
就歪在榻上与蒙嬷嬷说话。
“今儿瞧着王爷,当真是陌生得很。”
福晋道,“只怕佟佳氏也是心寒吧。我与他夫妻这么多年,竟是直到今日才发觉,自己从未看透过他。也从不知,他竟能说出这样令人心寒的话出来。这日子过着过着,倒是成了仇敌了。”
蒙嬷嬷叹道:“奴才是盼着您能和王爷好好相处的。便是不能恩爱,若是能和宫里的皇上皇后似的和睦相处,却也是极好的。今儿您若是能真正服软,也不至于如此。”
福晋道:“那我从前也未曾服软过,怎么他就不这样了?”
蒙嬷嬷轻声道:“从前王爷,也没有这样宠爱过侧福晋啊。您的性子,您自个儿也是知道的,若是没有那卖乖讨巧的宁庶福晋倒还好,有了她,您这儿就是太高硬了。王爷眼里,哪还瞧得见别人呢?”
福晋冷笑道:“所以说佟佳氏也未必中用。从前以为她就是个好的,现在看来,果然还是人外有人的。咱们和王爷都已经走到如今了,也是回不去从前了。他厌我至此,我若服软,只会叫他越发的看不起。”
“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家族的女人,又不是靠着男人过日子的。难道没了他的支持,我就不是这府里的嫡福晋了吗?”
这么些年了,福晋就是这么着过来的。
蒙嬷嬷也知道,这费了多少口舌,都是劝不过来的。
早年的时候,睿王爷还是贝勒的时候,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强势的福晋才能撑起府里。
可随着王爷的权势越来越重了,福晋这样就会显得太过于强势了,王爷自然就不会喜欢这样的了。
偏生福晋这样的性子是改不过来的。
当初皇后娘娘把福晋给了王爷,看重的就是福晋的这个性子,偏偏情势都变了,也是这个性子拘着福晋变不了。
若是福晋的性子能有庄妃娘娘一些些的圆融,又怎么会过不好眼前的日子呢?
她这一辈子是绑定在福晋身边了,也不做别的想头了。便是尽量的劝着福晋吧。只要有宫里娘娘们的一日,日子总不会坏到哪里去的。
只是总不能让福晋和王爷之间真的成了仇人吧。
要是王爷被人挑唆,当真是冷了心肠,依着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的老路那样对福晋,那就是后悔都晚了。
想来想去,蒙嬷嬷说:“福晋手底下,还是要有得用的人。”
这一回端午宴上,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