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吧,也就是个猜测》】
【我就直问了,先前那个说姜厌必然第一个淘汰的还在吗?】
【还在,正给自己烧醒目符。】
【笑死,不过这个小姐姐是真的聪明】
姜厌耸了下肩:“这样就简单了。”
她站起身,“我去找袅袅,你们现在引导夏晴上身吧。如果夏晴能正常沟通,那你们就按照刚才的计划直接把她放出来。如果夏晴的人性已经被污染至彻底丧失,你们就等我回来再把她放出来,到时我会带着袅袅。”
沈欢欢懂了:“你觉得袅袅是夏晴死亡那刻的执念?”
姜厌重复了一下夏晴记在日记本里的话:“这一生,我谁都没点亮。”
“我猜她死去的时候,应该不知道袅袅还能活,也来不及恨村民。”
姜厌没再废话,转身出了房门。耗费的时间已经足够让黄叔发现几人并没有去蚕房,也足够让他把这件事告知村长,时间很紧迫,不能再耽误。
不过…
她已经猜出袅袅被藏在哪里了。
沈欢欢目送走姜厌,转身对着沈笑笑点了下头:“开始吧,我在旁守着。”
沈笑笑再次抬起左手,闭上眼睛前,她问了沈欢欢最后一个问题。
“姐,来不及恨村民,那夏晴在恨什么啊?”
沈欢欢沉默片刻,轻声回,“或许在恨自己。”
夏晴死的时候,并不知道还可以活一个袅袅,她的执念不是救下某个具体的孩子,而是她作为老师,却没有救下哪怕一个孩子。
“她恨自己一个都没守住。”
*
雷声大到如同在耳边擂鼓,脆弱的耳膜当不了那层鼓皮,被敲得嗡嗡作响。姜厌从夏晴家往村长家里走,她被雷声吵得心烦,倾盆大雨把伞刮得根本就拿不稳,雨水浸透了她的鞋与裙子,就在姜厌紧皱着眉心把湿透的额发从眼前拨开时,一扇门突然在她前方打开。
一个村民从屋里走了出来。
姜厌像是没看见人般继续往前走,男人往前走了几步,伫在了姜厌的正前方。男人三十岁出头,块头壮,个子也高,比一米七四的姜厌还要高半个头,他站在姜厌面前,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肉墙。
姜厌侧了下肩膀,试图避开他的接触。
但很显然,男人没给她这个机会。
“你在做什么?”他一把揪住了姜厌的胳膊,面色极为阴沉,“你刚才去哪了?”
姜厌被迫停下步子。
“我耳膜疼。”她像是没听见他的话。
男人愤怒的声音短暂地盖过了雷声,让姜厌本就刺痛的耳膜雪上加霜。
“妈的,问你去哪了?!”
姜厌没说话,她缓缓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没有任何生机的眼神,无端让人害怕,男人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沫,松开手,姜厌从他手里抽出胳膊,抬眸问他,“怎么松手了?”
男人低骂了声,恼羞成怒地举起拳头,“你个臭娘们,看老子把你眼睛给…”
在拳头碰到姜厌眼睛的那一刻,姜厌侧垂的手迅速攥成拳,一拳砸在男人的耳朵上。
“轰隆——”
一道闪电刺破漆黑的天色,紧接着伴随着雷声,男人的右耳嗡的一声,他感到什么东西在他的耳朵里碎裂,一道鲜血从他的右耳流出,啪嗒,滴落在地上。
男人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耳朵,手心湿漉,全是鲜血。
这一拳的效果实在太惊人了,把耳膜砸到破裂只用了短短半秒,直播间还没反应过来,男人脸庞一歪,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姜厌举着黑色的伞,面无表情地迈过男人的身体。
就像书中记载的那样,喜怒无常是妖物本性。姜厌活得久,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还会逗人类开心,但这仅限于她心情好的时候。
现在她已经找齐了线索,她的脚被泥水弄脏,她的头发湿透了,她的耳膜刺痛。
她很烦。
这种烦持续到第二个村民出现在姜厌面前,家家户户的房门打开了,一个两个的人从屋里走出来。
一个个的村民打着伞,缓慢地朝姜厌聚集来,倒在地上的男人被拖走,剩下的所有人包围着姜厌。黑夜之下,他们衣服的颜色根本看不清,只是一个个模糊的,没有脸的人影,压抑感十足。
“你看到了什么?”
他们的声音很乱,所有人都在说话:“你刚才去哪里了?”
“你为什么要乱跑?”
“你知道什么了?”
“你认识夏老师吗?”
“我就说他们很奇怪。”
他们围着姜厌窃窃私语,几十个人说着不同的话,几十双眼睛盯着姜厌,他们没有着急捉住她,他们像是想逼疯她。
“看看她的样子,真漂亮啊。”
“比夏老师还要漂亮。”
“她不会认识夏老师吧?”
“说不准呐。”
“她要是报警了怎么办?”
“那她就是疯子。”
“淹死她吗?”
“可她如果只是随意转转?”
“今天雨大,很容易滑进溪里。”
姜厌举着黑伞立在雨里,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块腐肉,被丑陋的乌鸦闻到味儿追了过来,她下意识捏了捏指尖,就在姜厌准备有所行动时,本应还在山脚躺着的王保民,在黄叔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他颤着手指着姜厌,还没等说话,就从嘴里咳出两口泥。黄叔跟大家说起情况,当说到他在下山途中看到倒在草丛里的王保民的时候,所有人看姜厌的视线都变了样。
原先他们只是猜测,毕竟村长只是打电话告诉了大家,说那些人失踪了,让大家赶紧去后山,祠堂还有夏晴家看看是否会有情况,结果他们刚出门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男人,以及站在不远处的姜厌。
也就是说,这些人刚才其实根本不确定姜厌做了什么,只凭着一些无端揣测,就决定杀了她。
而如今,一行人假意去蚕房,结果半途砸晕王保民返回村子的行径已经被知晓,村民更没有理由放过她。
王保民被砸晕在后山,现在正是怒火攻心,要不是被发现了,今天雨这么大,一旦泥水进了他的鼻腔,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朝着姜厌走了两步后,忽然怒吼一声,从怀里抽出一把小刀朝姜厌脖颈刺去。
一切都很猝不及防,姜厌身上如果有了致命伤,蚕村不可能不被调查,但劫后余生仍心悸难安的王保民此刻什么都不在乎,他举着刀直直刺向眼前人脆弱的脖颈,但意料之中的,刺透嫩肉的闷声并没有传来,王保民怔愣一秒,缓缓低下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右手。
姜厌把玩着手里的小刀,-->>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