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蓉忿忿不平,猛然以指宁云溪。
“她不就是有点存银,至于哄得你,连母亲都不顾么?”
宁洁薇闻言,轻声冷笑,便生雪冷霜寒。
“母亲这是责我,只认金银,不认亲情?母亲自己凉薄,便将所有人都看作利欲熏心之人,我不与你争这些长短。”
她话意一转,扬眸傲然。
“是,我就是看上三姐姐富裕阔绰,比你穆、宁两个破落家族强多了,你能奈如何?”
穆蓉顿时怒不可遏。
“宁洁薇!”
宁洁薇昂扬而笑,目空一切。
“与其在这吼我,不如告去尹司台。我们母女,不妨比试一场,是我抢先一步,告你私会罪臣、收容罪臣之女;还是母亲后发制人,告我不敬不孝!”
穆蓉心头怒起,难以平复。
“你你你……你气煞我也!”
宁云溪见状不好,急忙出言劝阻。
“四妹妹别说了,母亲气息有些不稳。”
穆蓉一听,倾注埋怨,大肆咆哮。
“我气息不稳,都是被你所气,无关薇儿!你少在这假惺惺地装作好人,谁会信你?”
宁云溪深舒一口气,压着情绪,沉静以对。
“怪我多嘴。以后母亲与四妹妹争执,我绝不再劝。”
穆蓉怨言,犹似狂风大作、野火无尽,声势赫赫,音闻整条走廊。
“你凭什么不劝?休说我们母女和睦,没有争执;即便是有,也是为了你!”
“宁云溪,总是这样挑起家斗,你不觉羞愧么?”
“你谋夺枫儿、哄走薇儿,我都一忍再忍,不曾与你置气。从始至终,心中唯愿,你莫有苛待,我便心满意足。可你呢?先是教唆枫儿,邀请他人出游,不带着我;后又指使薇儿,胡作直播,利用我视若瑰宝的女儿,牟取自私之利。”
“枫儿不愿理我便罢,所幸难过之人,独我一个。可是薇儿,不仅温香缭绕,而且萦媚怀郎,我的薇儿,竟然凄苦以致,做此春败柳折之营生!”
“你且扪心自问,这般行径,对得起我们的养育之恩么?”
任凭汹涌当前,宁云溪依旧心平气和。
“记得母亲说过,最爱一家同游。二哥哥提议出游之时,我便有此劝言,可他一听‘母亲’二字,脸色骤变。母亲可有想过,这是为何?”
穆蓉怒目切齿。
“枫儿何故厌我,事实凿凿,皆因你藏谋算计、时有诽语!”
宁云溪放松心绪,不使面容带有一丝喜怒哀乐。
“我只说脸色骤变,没说是和煦、还是阴雨,母亲何故如此断言?”
“母亲怎知二哥哥,脸色骤变,定是心生厌恶?”
穆蓉反应不及一怔,双眉紧蹙。
“你敢暗谋,套母亲的话,你还有没有规矩?”
宁云溪顺意回话。
“母亲教诲规矩,我时刻深记。正因如此,二哥哥不听建议,我才敬重兄长、闭口不言。”
穆蓉凌厉而视,怒意含着几分漠然。
“分明是你故意引导枫儿,令他心生厌恶;薇儿赔笑受怜,亦是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