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像水箐,”
“什么把柄、什么软肋都没有留给大娘子!”
话罢,只见穆蓉眉间,微有动容。
水箐吓得双眼通红,一边抽泣,一边争辩。
“大娘子切勿轻信小人之言。”
“奴婢的阿娘,是大娘子的陪嫁侍女。”
“奴婢更是自出生起,便一直跟在大娘子身边。”
“阿娘临了之际,嘱咐奴婢,一定要忠心于大娘子,绝不可背弃。”
“奴婢若有不忠,岂非令阿娘难以瞑目?”
“大娘子待奴婢,一如生母疼爱。”
“多年来的情分,一点一滴,奴婢皆铭记在心,不敢忘怀……”
她的话还未说完,秋璧便找了空隙,插了一句嘴。
“原来大娘子相信情分。”
穆蓉刚刚被水箐感动,甚至想起了自己与陪嫁侍女的美好回忆。
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令穆蓉骤然转醒。
秋璧一字一句,直攻内心:“世间之情,摸不着,也看不到。以奴婢愚见,所谓情分,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了。”
穆蓉的面色由晴转阴,双唇紧闭,似有压制不住的怒意。
“水箐,你走吧。”
水箐难以置信:“大娘子……”
穆蓉眸光冷冽,望向水箐时,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知你无辜,却很难没有疑心。”
“如今的情况,我着实没有办法再用你了。”
“你收拾细软,去管家那里领了银两,便离府吧。”
转而,又向秋璧说道:“你也退下。”
“是。”
待她们退去,宁奉哲这才说话。
“宁云溪非但没有如我们所愿,除掉柳烟,反而拿她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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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她差点离间了母亲与钟夫人,又设计逼走了水箐。”
“母亲,照这样下去,你身边的人都会被她瓦解。”
“以目前的情势,柳烟完全可以为她所用,那么,她决计是不可能亲自动手了。”
穆蓉冷冷一哼。
“我早说了,除掉柳烟的人,只能是我了。”
“与其同她算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倒不如来个痛快。”
“只要除掉了柳烟,没有了后患,她便不能再拿柳烟做文章。”
宁奉哲不由得担忧。
“可父亲那边,难免落下心结。”
“不如,请钟夫人动手?”
穆蓉摇头。
“柳烟的行踪,是老爷有意透露给我们的。”
“他的意思简单明了,只要柳烟出事,就一定是我们做的。”
“或许,他也有意无意地暗示了宁云溪。”
“所以宁云溪才盘算着,让我们动手。”
“老爷此举,无疑是在保护柳烟。”
“算了,再忍忍,静观其变吧。”
……
清晨微光,掠过层层薄雾,轻柔地拂在帝瑾王府卧房的窗台上。
颜瑜初醒,便见高璟立于门口,像是静候许久了。
“进。”
高璟应声而进,简单一礼。
“属下来禀报宁府之事。”
颜瑜缓缓起身,皓雪色的长袍,飞逸随行,于转身之际,轻盈翩翩地披在他的身上。
“嗯,情况如何了?”
高璟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之间,低眉颔首,不失一分恭敬。
“依王爷之计,林大人进展得十分顺利。”
颜瑜悠悠转眸,向宁府的方向远眺一眼,继而落座。
“嗯,他们没查到林暮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