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柳襄谢蘅(1 / 2)

夜风微凉,星罗云布,柳襄和谢蘅并肩坐在屋顶,十指紧握,相依相偎。

底下草坪上乔祐年和宋长策在划拳,乔相年褚公羡把酒言欢,乔月华乔月姝在说些体己话,热闹而温馨。

一阵凉风拂来,柳襄手腕翻转,将谢蘅的手藏在了他的宽袖中。

“近日身子可好?”

谢蘅微微紧了紧她的手,道:“比以前好许多了。”

柳襄轻轻嗯了声。

她方才问过宋长策,知晓谢蘅如今的身体状况,虽说保住了命,但仍旧比常人羸弱。

药还是晚了些。

柳襄又顺手将他的披风拢了拢,方才不该让他肆无忌惮的跑马,上次回去就生了病,如此想着,柳襄担忧道:“方才跑的急,可有什么不适?”

谢蘅摇头:“无碍。”

“回去还是让神医瞧瞧吧,上次就生了几天的病。”柳襄。

谢蘅眼神微闪:“好。”

上次其实并没有生病,也只是腿磨伤了。

“待回去先去趟王府,让神医给你看看。”

谢蘅道。

柳襄点头说好。

“对了,玄烛的伤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快五年了,他的内力却还没有恢复。

谢蘅道:“神医前几日才看过,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过段时间应就可以恢复内力。”

“那便好。”

柳襄:“重云那事进展如何了?”

她虽回京已有几月,但失去记忆和都记得是两码事,如今再想到重云玄烛,她不免也更多几分关心。

“前些日子带玄烛进了趟宫,去探过苏茵的口风,她可能真的在等重云。”谢蘅回答道。

柳襄闻言心中一喜,忙道:“那世子打算怎么做?”

谢蘅对此事也早有成算:“大婚次日要进宫谢恩,届时我去一趟中宫。”

苏茵如今是皇后身边的女官,不管如何,他都得去中宫走这一趟。

柳襄遂点头:“嗯,届时我与你一道去。”

“好。”谢蘅。

提到宫中,柳襄便不由想到了以前的疑惑,问道:“你原本在陛下跟前听学,为何后来突然出了宫?”

此事她一直很好奇,但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问过。

谢蘅沉默片刻后,如实道:“那年冬天,我落过一次水,伤了身体。”

时过境迁,几经生死,如今再提起当年之事,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不甘和怨恨了,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与他的语气一样平静。

柳襄立刻就听出来了不对劲,坐直身体盯着谢蘅道:“所以你后来身体那般虚弱,是因为那次落水?可为何会落水?”

堂堂王府世子,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在冬日落水。

谢蘅紧了紧她的手无声安抚着,轻缓道:“嗯,阮贵妃想害太子,恰好被我撞上,我救他时掉进了湖里。”

柳襄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她皱眉看着谢蘅,心中隐隐作痛。

原来他的病并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人害了,所以他本该和乔祐年,宋长策他们一样,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太子和二皇子都知道这件事对吗?”

“嗯。”

谢蘅点头。

柳襄眼底闪过一丝暗沉,以前她一直知道太子和二皇子对谢蘅很纵容宽和,但那时也只当他们自幼一起长大感情好,没成想还有这样的隐情。

“那阮贵妃为何会无事?”

谢蘅感觉到她的怒气,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道:“没有证据。”

“她的陪嫁宫女咬死是踩滑了摔了一跤,才不慎扑向太子,事后又以死谢罪,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她是受阮贵妃指使,加上她又有救驾之功,最后只禁了足。”

柳襄面色微冷。

她明白谢蘅的未尽之言,阮贵妃无事不仅仅是没有证据和有救驾之功,还因为她是二皇子的生母。

谢蘅看似淡漠,但实则极其重情。

哪怕他明知道真相,这么多年也没有真正对阮贵妃动过手。

阮贵妃拒绝随谢澹前往封地,至今还在冷宫当中。

或许,她应当去看看她。

谢蘅这些年的苦总不能白受,且还差点就没了命。

他顾及二皇子不好做什么,她却无需顾及。

“二皇子还会回来吗?”

谢蘅道:“明年陛下寿辰,他该要回来了。”

柳襄看了眼底下醉倒在乔月华身上的乔月姝,道:“他现在还喜欢四妹妹吗?”

“嗯。”

谢蘅:“从小到大,他对乔月姝的心意从未变过。”

柳襄闻言不免好奇道:“他很小就喜欢四妹妹了?”

谢蘅点头,徐徐道:“谢澹看似身份尊贵实则每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阮贵妃一心想争龙椅,待他极其苛刻,绝不允许他落后太子半点,他的童年,很少有快乐。”

“皇后想护立场不足,太子年纪小护不了,我们最多只能在他受伤时给他上药,难过时偶尔陪陪他,余下大多数时间都得他自己消化。”

柳襄听得微微皱起眉头。

如今这些只字片语听着都觉窒息,更何况亲历者。

“乔月姝在蜜罐里长大,不懂人间疾苦,性格又活泼讨喜,就像个小太阳一样,走到哪里都能给人带来欢乐和光明。”

谢蘅继续道:“她曾在谢澹独自舔砥伤口时给他送过一块桂花糖,陪他看了那天的夕阳,从那以后,她就成了谢澹心中谁也代替不了的存在。”

“而他深知阮贵妃野心太大,若知晓他对乔月姝有意,必定会想尽办法将乔月姝拉进这场漩涡,他想保护乔月姝,所以这些年只能将心意藏在心底。”

“原来是这样。”

柳襄无声叹了口气。

“那一次在客栈门口,有人想用

开水伤你,也是阮贵妃做的吗?()”

她那时并不了解谢蘅和太子二皇子之间的关系,还曾想过可能是他们做的,可如今想来想去,除了阮贵妃,好像没人会且敢去伤害谢蘅。

“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谢蘅道:“她想让谢澹争储君之位,可光阮家不够,便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谢澹不愿意将我牵扯进去,阮贵妃便暗中对我动手威胁,谢澹知晓我遇过几次险后,便在那年中秋给我送了月饼。”

自从他落水之后,他便不再愿意见他们,而他们也默契的不来打扰他,送月饼便已是求和之意。

“恰逢那时玉明淮来找我作别,我便借此机会开始步入朝堂,便有了之后发生的事。”

柳襄皱眉:“那次城隍庙也是阮贵妃?”

谢蘅默了默,点头:“嗯。”